應時安走進畫室,有十幾幅畫是裱裝好的,摞在一起,還有隨手丟在一邊的畫紙。畫紙的數量遠比裱裝好的畫要多,應時安拿起幾幅看了看,看向薛明遠。
薛明遠不自然道:「我爸留下的。」
應時安放下畫。
二人查看過項家後發現,項家幾乎沒有值錢的東西。薛明遠說家裡以前有一個鍾,有一百年的歷史,值些錢,是唯一保存下來的東西,但他幾天前就發現不見了,項雪蓮說是送人了。
穆昔還發現一個存摺,在上個星期剛存進去一大筆錢,遠不是項雪蓮的工資能攢夠的。
「鍾值這些錢嗎?」
薛明遠看到存摺上的數額也很驚訝,「賣不了這麼多,我們現在都不缺錢,沒必要賣。」
整整五萬塊,不是小數目。
八十年代萬元戶還是人人羨慕的對象。
這五萬塊是一次性存入銀行的,中間沒有任何過渡。
穆昔想到了幾個人。
應時安道:「如果是他們,也不太合理,項雪蓮已經決定自盡,為什麼還要找他們借錢?借了錢,他們也會找薛明遠和項雪松要錢,這是他們添麻煩。」
穆昔打量著薛明遠,「該不會是你說謊了吧?項雪蓮不是自盡?」
薛明遠茫然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這錢是怎麼來的?」
穆昔和應時安對視過後,穆昔才說:「你說過,有放高利貸的人纏著你,而且還打聽項雪蓮的情況。」
這五萬塊錢,會不會是項雪蓮借來的?
*
一張存摺讓事情的走向變得古怪,穆昔原本已經認定項雪蓮是自盡,現在卻不敢把話說得太死。
他們離開項雪蓮家時已經天黑,穆昔收到一條簡訊。
小靈通用的是九宮格鍵盤,穆昔按得飛快,迅速回了消息。
應時安看過來時,正好看到一個簡訊的標誌,下面是閃爍的箭頭,標誌上方的名字是沈硯,代表穆昔剛剛回的是沈硯的消息。
應時安漫不經心地問道:「沈硯已經到家了?」
「早就到了,他問我幾點回去,好像要和尚奶奶一起住下來。」
應時安問:「住在我們家?」
「是呀,說要多陪陪尚奶奶,爺爺已經答應了,他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想過來幫忙。」
應時安先擰眉,兩秒鐘後眉頭便舒展,他淡笑道:「一會兒我們也該回去,不用他幫忙。」
穆昔也是這樣想的。
她已經打算回家時,小靈通卻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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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的大兒子雖然賺的多,但張力樹和秦玉舒夫妻倆仍然住在舊房裡。舊房是胡同內的平房,是張力樹分到的房子,設施不太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