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一間,底下的人出來,挨著身子附在秦霈忠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秦霈忠面色一變,
走到那間,只見桌上備了兩套茶具。
一個人定定地坐在一邊,神色篤定,腰背很挺。
「言……言大公子。」
……
督軍督府。
正廳左右各新栽了一株瘦竹,顯得院子裡落滿了光。
胡卿言正琢磨著新令旗的樣式,二尺許的令旗,被他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他用手指彈了彈旗杆上的小竹,又放到地上,去踩了踩下頭的鐵腳,感覺頗為牢固,對著底下人展露了一個頗有神采的笑容,正在這當口,外頭一個兵一邊嚷著,一邊奔過二進院:
「胡帥!」
胡卿言手指摸了摸鼻子,呵呵笑道:
「怎麼了,你們可別嚇我,我不經你們這麼嚇,每次這麼著總沒有好事,」他把手上的令旗提起來,在下巴頦上掃了掃,「說吧,又出了什麼事?」
來人單膝跪地,拱手道:
「劉將軍和李將軍,秦霈忠把他們二人給抓了,校場那日胡帥的馬跌了前蹄,便跑不太穩當,他們二人一直想給胡帥物色一匹好馬,便尋著騾馬市的縴手,看看京里有沒有什麼背景乾淨的北境馬商,約在戎居樓看馬。誰知,誰知這個賣馬的是個北境的探子,校事處犯供錄言的有我們的人,說他們二人在校事處胡亂編了個理由,說到戎居樓是去閒坐的,現在人已被帶進了校事處,不知情形。」
胡卿言皺著眉頭,雙手摩挲著令旗,側著頭望著報告的人。
「你說誰?」
「劉將軍和李將軍,哦,就是劉烈和李兆前。」
胡卿言手上的紅藍繒布不經意間「嘶」的一聲,被扯破了開來。
胡卿言拿著令旗看著周圍人焦灼的面孔,笑道,「你們看,這東西還是太過草減。」
他笑著把那面撕碎的令旗遞給身邊的人,插著腰在屋裡踱了兩步,仰天恨道:
「這兩個蠢貨!」
「原本該怎麼答就怎麼答。他們這幾日一直去馬市,秦霈忠校事處的三教九流遍布京城,只要去馬市一查問,便露了陷了,這個謊便扯不圓。這是自己怕自己死得不夠透,還要握著敵人的手把刀子往胸口朝里捅一些。」
「不對。」胡卿言抬起一隻手,「我怎麼聞著味這麼不對勁呢。」
他指著地上的人,道:
「你再說一遍。」
那人把自己聽到的再詳細稟了一遍,最後道:
「就是那個賣馬的到了二樓,沒進裡間,就從二樓折了回去,後見事敗,從樓上墜到台基,因沒了這個細作,校事處的人只能把二樓的人都帶了回去。」
胡卿言問:
「抓到的可還有些什麼人?」
「聽說有陛下奶娘的侄兒,還有國舅爺家的二老爺,還有……對了,還有言府言大公子。」
胡卿言聽完一笑,「這就有意思了,他們摟草打兔子,把自己人給弄進去了。」
胡卿言從腰間抽出一張牌簡,問身邊的人要了一支筆,在牌簡上書了一筆,遞給身前跪著的人:
「去,讓我的人去查一查這二人在馬市上都和什麼人打了交道,若我有證,秦霈忠這次是給我們做局,他這個校事處的司衛也就到頭了。秦霈忠這個人在緝拿細作上沒什麼本事,在京城裡頭上躥下跳維持各方關係倒是一把好手,靳王不擅打交道的人,都是此人在那裡維繫,若能藉此機會把這個臂膀給卸了,倒是一樁美事。」
……
言子邑正在趴在床板上勉力把平板支撐做標準。
青蓮推門進來,聲音十分驚慌:
「不好了,小姐,王妃,外面都傳開了!」
心裡一旋,腹部的力就卸了,猛地砸在床板上:
言子邑從床板上騰起來,「什麼事情?」
「聽聞秦司衛圍了一個什麼樓,是為了抓細作,他們說抓的時候,牽連了言府的公子。」
言子邑緩了一口氣。
「哪個言公子?」
「不知道。」
正這麼說著,前頭秦管事讓人來傳話,說秦司衛過府有要事相商,還請王妃去千卷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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