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序道:「眼下當務之急,是得知道除了這一樣,陸清容手裡還有什麼別的證據。」
張庭安問:「為什麼不先質疑證據的真偽?」
陳寶香直捂臉。
她很理解張家這幾位擔心她的心情,但除了張鳳卿,另外兩位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就敢坐在這裡給她出主意的啊。
尤其張庭安,陛下雖沒再強行讓他進宮,但也是沒打算放過他的,他自己的事都還沒解決呢,哪能救得了她。
銀月看起來也精神不太好,臉色蒼白,眼裡也沒什麼神采。
陳寶香不由地湊過去問她:「有心事?」
「沒有。」
程槐立一死,最高興的當是她了,終於可以破掉婚約,不嫁那糟老頭子。但除了她,全家沒一個人高興的,包括張溪來。
他甚至一連幾日都沒來跟她問安。
張銀月悶悶地想,既如此,還不如程槐立別死,總歸她嫁誰都對張溪來沒有影響,眼下甚至要牽連到寶香姐姐。
眼眶一熱,她鼻尖一皺就想哭。
張溪來就在這時跨進了門來。
「父親,小叔,陳將軍,姑母。」他挨個拱手見禮,行禮的角度都像是尺子量過的那般剛好。
銀月別開頭不看他。
張庭安納悶:「夫子不是說你今日在練騎射?」
「是,已然練夠了一個時辰。」張溪來拱手回稟,「造業司那邊的文書也已經批閱完畢,過來的路上看見父親院子裡的草葉長得太密了些,便也跟司植一起修了修。」
張庭安滿意地點頭:「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既然已經忙了一上午了,那便去歇會兒吧。」
張溪來站著沒動。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重新拱手:「父親,孩兒有事稟告。」
「沒看長輩們都忙著麼。」張庭安擺手,「有什麼事都等會再說。」
「無妨。」張知序看向他,「你若沒有要緊的事,也不會開這個口。」
「是。」張溪來拿出一把匕首,雙手捧著奉到前方,「程槐立之死,我可以擔。」
第162章 張溪來的深淵
此話一出,原本坐著的四個人全站起來了。
「你?」張庭安大驚,「程槐立是你殺的?」
「不是他。」陳寶香搖頭,「他不在我的隨行軍里。」
「你想頂罪?」張知序擰起眉心。
張銀月怔怔地站在後頭,一時不明白他是何意。
張溪來抿唇,捏著那匕首低聲開口:「程槐立逃竄到南州之時,我正好在南州辦差,也曾隨州府前往磨口鎮支援,日子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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