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戎屏住了呼吸,伸手去摸。
一片空白,沒有什麼東西。
他將手縮了回來,靜悄悄地站在原地,面無表情。
如果有人從一旁經過,或許會覺得這人比鬼更像鬼。
宋戎站了好半天,才抬腳打算離去,什麼東西咕嚕嚕滾過來,正在落在了他的腳下。
宋戎抬起一隻腳,壓住了那圓滾滾的東西。
不是頭顱,原來是一塊沾滿了泥土的留聲石。
宋戎將這石頭擦了擦放進包里,從窗戶處翻了回去。
今天沒有被師兄打罵。
睡不著。
……
現在是白天,倒是看得清這花叢的模樣。
艷麗的花朵開的極盛,甚至可以說是張牙舞爪地將每一枝幹都舒展到極致,像是下一刻就會從花心處長出血盆大口。
楚尋聲蹲了下來,用指尖捻了一點這花的泥土。
捻開處留下了一抹暗紅的血漬。
是血?難道是那位師弟的?
楚尋聲一下子著急起來,竟直接用手去挖那泥土。
碎碎的沙石雜在指縫間的感覺並不好受,更別說那混雜在其中,使泥土有些凝固的血漬。
宋戎立刻蹲下來與他一同挖,齊嶸從乾坤袋裡一掏,隨便拿了個法器遞給兩人,自己也拿了一個挖起來。
天底下排名第一第二的法器千金難求,但並非挖土的良器,此時心急也無處顧得其他,連挖帶刨弄出個大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滿是泥土髒兮兮的小玩偶出現在眼前。
楚尋聲將它撿起,擦了擦表面的泥土,這做的大概是他的小花貓,張牙舞爪的神態很可愛。
好像曾經是有一位師弟,說要給小花貓做一個這樣的漂亮掛墜,可以掛在小花貓的脖子上。
他還依稀記得那位面色羞紅的小弟子扭扭捏捏地抓著自己的衣角,聲音像是文字在嗡嗡:「如果大師兄不嫌棄,能夠做大師兄的劍飾也好。」
楚尋聲是音修,並不常用劍,笛子或者古琴上卻有很多稀奇古怪五顏六色的小掛飾,大概因為應天派的各位師弟師妹都是喜愛手工的可愛小孩。掛多了樂器已放不下,另闢蹊徑掛在劍上,卻是個好想法。
他將那玩偶用袖子擦了擦,從乾坤袋裡拿了劍出來繫上。
宋戎從坑裡鑽了出來,他這會看著灰頭土臉的,沒有了平日裡沉穩的模樣,「師兄,應該已經挖到底了。」
楚尋聲跳下去,用劍柄敲了敲那黑漆漆的磚塊。
裡面似有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