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看著,他總覺得季總似乎……也並沒有因為這個決定而高興。
「季總?季總?」助理喚了幾聲。
季岫白回過神來,點點頭:「讓司機在樓下等著,我現在回別墅。」
「好的。」
回去的路上,季岫白坐在車后座。
思思就在別墅等他,一會兒就要見到她了。
這個念頭,以前只要想到,心中都會忍不住升起期待來,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太淡了。
淡到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直到司機小心翼翼的一聲「季先生,到了」,季岫白才從混亂的思緒中抽離,走下車,一步步朝主樓的方向走。
卻在靠近主樓時,他的腳步驀地停了下來。
正廳的窗子裡,透著冷色調的白色燈光,分外陌生、冰冷。
季岫白不由皺眉,剛要喚管家過來,詢問為什麼變了,下秒卻想到什麼,神色緊繃起來。
管家不敢私自改變他的習慣,每天不厭其煩地將燈光變換成暖色調的人,是時窈。
季岫白心中不覺升起莫名的惱怒,刻意忽視燈光,幾步走進房內,才推開門,便聽見一聲憤怒的呵斥:「為什麼不讓我出去?你們這是非法拘禁!」
季岫白抬眸,穿著一身油畫色短裙的時思思,正怒視著攔住她的保鏢,臉頰因為生氣漲得通紅。
見到他,時思思愈發憤怒,怒目盯著他,憤憤問道:「季岫白,你對我爸媽做了什麼?時窈明明沒有生病,你們為什麼要合起伙來騙我?還有,你不是馬上要和時窈結婚了?囚禁我做什麼?」
季岫白望著那雙眼睛,心中不知怎麼就想到,時窈從來不會露出這種咄咄逼人的表情,她從來只會溫溫柔柔地笑,即便生氣,也安安靜靜的。
「季岫白!」
季岫白目光一怔,繼而為自己的走神而心生煩躁,他看著時思思,半晌笑了起來:「邀請你參加婚禮啊。」
「那時窈呢?」
季岫白薄唇緊抿,好一會兒道:「婚禮上,只需要有新郎和新娘,要其他人做什麼?」
「什麼新郎新娘……」時思思話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季岫白,你瘋了?我根本不喜歡……」
「不喜歡我?」季岫白打斷了她的話,此刻也忘記了其他,只有一次次被眼前女人否認的氣惱,到後來氣極反笑:「喜歡那個戴著助聽器的窮畫家?」
他一步步走近時思思:「你說時家誰和我聯姻都是一樣的,那為什麼不能是你時思思?」
「你說時窈和我相處得好,我就要好好對她,那時窈如果和你喜歡的窮畫家相處得很好,你會不會讓那個窮畫家好好……」對她。
最後二字沒有說出口,季岫白突然感覺胸口極快地刺痛了一下,他怔忡地站在原處。
「你什麼意思?季岫白,你說時窈和阿霽相處得好,是什麼意思?」時思思神情添了絲慌亂。
季岫白看著她。
果然,人都是雙標的。
她可以讓他對時窈好,卻在聽見言霽對時窈好時,慌了。
季岫白望著她,良久笑了起來:「不喜歡也沒關係,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