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真假,可他總歸要說清楚些。
他會因為她的行為而感動,卻也僅限感動了。
他會對她負責,卻不會喜歡她,也無法回應她的感情。
這樣想著,言霽摘下助聽器,起身去沙發床休息。
*
言霽本以為經過昨晚的交談,和時窈的關係會冷淡幾天。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時窈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笑著對他說「早安」,甚至在他疑惑時,湊到他面前問他怎麼了?
言霽回過神來,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心中卻無端地輕鬆下來。
平心而論,時窈是一個讓人相處起來很舒服的人,即便沒有感情,可之後的相處,他也是希望二人可以像朋友一樣和平共處。
餘下的一段時間,二人依舊如同以往一樣共同生活。
時窈依舊會每天以「監督」的名義陪著言霽去海邊,只是言霽發現,最近的時窈開始關注美術界的新聞了。
直到這天,言霽正在畫室給孩子們上課,時窈突然興沖沖地來了,沒有打擾他,只一個人坐在最後,等著他結束。
說出「下課」的下一秒,她便已經第一時間走到他面前,翻出手機新聞:「言霽,你看,誰回國了!」
言霽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油畫大師林丹青,當代最負盛名的兩名國寶級畫家之一。
而另一名是馮松,曾經是他最為尊重的老師。
時窈的眼睛亮晶晶的:「據說林老師和馮松二人因為理念與為人處事上的差異,一直有不和的傳聞,林老師愛喝酒,邀請他前來的企業特地為他包下了海市最大的紅酒莊園,供他居住……」
「時窈,」言霽看穿她的用意,「你這段時間,一直在等這個?」
「是啊。」時窈不明所以地點頭,「明明你才是被冤枉的那個,我想幫你……」
「沒有必要。」言霽垂下眼帘,「你不用做這些。」
「為什麼沒必要?」時窈睜大雙眼,「你本來該是乾淨的,為什麼要背負著污濁過一生?」
「因為我試過,」言霽看著她的眼睛,「時窈,我試過。」
結果顯而易見。
不會有人願意為了未知的未來,去得罪一個已經功成名就的人生。
時窈安靜地看著他,好一會兒突然笑了下:「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沒有什麼不一樣。」
「不,」時窈望著他,眼尾微揚,「現在,你有我了。」
言霽看著眼前的女人,剛剛有一瞬間,他覺得她仿佛有哪裡不一樣,篤定、嫵媚、高高在上。
莫名的令人信服。
可不過一瞬間,她便彎著眉眼笑了起來:「言霽,我們再試一次?」
言霽看著她,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等到碰了壁,她就會知難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