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窈猛地回神,扯起笑意:「沒什麼……季先生的戒指,很漂亮。」
季岫白低頭看去,眼神露出一抹柔意:「嗯,是我未婚妻設計的。」
「她用了很長時間,設計出的獨一無二的婚戒。」
時窈恍惚了下:「那她一定很愛你吧……」
季岫白撫摸著戒指的手一顫:「嗯,」他輕聲道,「戒身是糾纏在一起的,她說是相伴一生的意思,鑽是心臟形狀,她說是將彼此的心戴在身上,還有內側有著她最簡單直白的……」
「my love。」時窈低聲呢喃。
季岫白猛地抬起頭來,眼中乍現出璀璨的光,他抓著她的手臂:「窈窈,你記起來了是不是?」
時窈臉色一白,掙扎著想要掙開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還記得這枚戒指……」
「我不記得了,你放開我,」時窈避開他的視線,慌亂道,「我要去找言霽了……」
「言霽」兩個字像是一把匕首,狠狠戳進他的心臟,季岫白只覺洶湧的嫉妒沖昏了他的頭腦:「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言霽,現在說不定在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時窈陡然安靜下來,掙扎的動作也逐漸停止,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你騙人。」
季岫白望著她的眼睛:「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回去親眼看一看。」
時窈定定看著他,許久拂開他的手,緩緩地朝回走著。
*
時窈真的騙了他。
言霽安靜地坐在空蕩蕩的畫室中,微垂的眉眼格外淡漠。
今天不用上課。
早在時窈說給她過生日的那天,他就已經請好了今天的假。
只是沒有想到,會讓他發現那件事。
金平島上只有一家醫院和幾處藥店,可時窈從沒有去過任何一家。
這幾天他不知道在自我欺騙還是其他,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時窈故意撒謊不過是自己的猜測。
然而那天清晨,他說沒有措施後,時窈說她會處理,可她自始至終沒有買過任何藥物。
她之所以這麼篤定自己不會有懷孕的可能,大概……心中很清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吧。
而他這幾個月來,其實本不用背負著愧疚,強迫自己忘記過往,對她負責。
畫室的窗戶被海風「砰」的一聲吹開,冷風瞬間灌了進來。
言霽轉頭看去,遙遠的海邊,天陰沉沉的。
今天是時窈的生日,他答應過陪她的。
先去吧,或許之後,可以仔細問清楚。
這樣想著,言霽站起身,卻在走出畫室的瞬間,一道身影驚慌失措地朝自己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