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宿主,我其實可以幫你將傷口治癒。】
時窈又拿出一根木棍,翻了翻燃燒的柴,掃了眼身前的血跡。
原主常年一襲黑衣,即便受傷,血跡也極不明顯。
可雖如此,她方才怎麼說也是因屋內那個狗東西而傷,他竟從始至終未曾注意到她的傷勢。
時窈心中冷笑一聲:「不用,這些傷還有用。」
【系統:什麼用?】
時窈沒有應聲,待冷水冒起熱氣,她方才緩緩走上前,站在月色下,褪去衣裳,露出身前身後的傷……
*
屋內。
蕭黎原本帶著淡淡殺意的目光,在看見月色下的女子肌膚時,已經頃刻煙消雲散,整個人甚至近乎愕然。
皎潔的月光里,時窈便站在那裡,艱難地褪去身上的衣裳。
原本如上好白玉的肌膚,卻爬滿了可怖的傷疤,一道,又一道。
甚至,有兩處傷口,仍在流著鮮血。
即便隔著這樣遠的距離,他仿佛也嗅到了那股濃郁的血腥味,攪得他呼吸都有些艱澀。
蕭黎一直都知道,暗衛營內如人間煉獄,從裡面活著出來的人,必是經歷過非人的訓練的。
他也見過無數血淋淋的傷,皆無甚感覺。
可獨獨時窈身上的那些痕跡,竟讓他覺得可怖。
就在一盞茶的工夫前,他還在懷疑時窈背叛了自己,可分明……是他忘記了,時窈也受了傷,甚至她身上的傷,是為了保護他。
從昨天到現在,她一直在照顧他,連自己身上的血跡都未曾處理一下。
蕭黎的喉結動了動,像是有什麼堵在那裡。
窗外隱隱傳來一聲悶哼,蕭黎的眸光動了動,他很清楚,只有實在難以忍耐,她才會發出細微的動靜。
他望著女人清理傷口,洗去血污,卻在拿出青瓷瓶上藥時,動作停頓了下,側眸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最終,她將瓷瓶重新收回袖中,只拿出一個簡陋的紙包,將裡面的白色粉末一股腦倒在傷口之上。
幾聲難以壓抑的悶哼與喘息聲再次響起……
蕭黎重新躺回土炕上,眼神一片複雜。
暗衛常年受傷之故,總會隨身攜帶上好的傷藥。
可時窈……卻將上好的傷藥留給了他,自己只用著粗糙的止血藥物。
她難道不知,不說其他,單以她卑賤的身份,他也絕不會允許立在自己身側之人是她?
【系統:蕭黎好感度:35.】
時窈滿意地聽著系統的報備,將衣裳慢條斯理地穿好。
她就知道,以那個狗東西的多疑,方才自己不自然的神色,不信他不防備自己。
在他最懷疑自己時,將那些傷勢露出,得到的不只是好感度的提升,還有愧疚。
而愧疚,可以讓人更容易地達成一些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