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現在上樓,吻我。」時窈說得乾淨利落。
顧珩的聲音瞬間消失在聽筒里,呼吸聲也停滯住,聽筒里只有偶爾過路行人的交談。
時窈掛斷電話,慢悠悠地起身走到玄關處,心中默默地倒數著。
半分鐘後,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在門外由遠及近地傳來,緊接著門鈴聲響起。
時窈打開門,氣喘吁吁少年站在門外,手中還提著一個紙袋,晚冬的寒冷夜色里,少年額角的碎發卻被汗水打濕了,垂落在星眸前,正喘息著望著她。
時窈詫異:「十二樓,你跑上來的?」
顧珩死死瞪著她,下秒抬手扣緊她的後腦勺,俯身吻了下來,吻得熱切且霸道,兇狠得像他這個人。
可偏偏在碰觸到她的瞬間,唇瓣軟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碰觸,研磨。
不知多久,顧珩才終於鬆開了她,隔著極近的距離,望著她嫣紅的唇,緩和著急促的呼吸。
時窈看著眼前的少年,只覺得此刻的他像極了被順了毛的小狗,神情也乖順了下來。
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幹嘛?」顧珩毫無殺傷力地輕哼一聲,將手中的紙袋塞到她的懷裡。
「這是什麼?」時窈蹙眉。
顧珩微怔,繼而瞪著她:「也不知道是誰,說晚餐想吃徐記的小籠包。」
時窈錯愕了下,繼而回憶起下午顧珩問她晚飯吃什麼,她想起當初顧珩為了折騰她,故意讓她給他送早餐,便刻意地提了一嘴「想吃徐記的小籠包」了。
她說得隨意,轉眼便丟到了腦後,沒想到顧珩真的買來了。
小籠包放在餐盒裡,裡面還裹著兩層厚厚的保溫袋,此刻仍冒著熱氣。
時窈笑了一聲,打開餐盒,看了眼顧珩:「你吃了嗎?」
顧珩悶聲道:「當然沒有。」
「那你剛剛還說自己吃飽了撐的就愛閒逛?」時窈反問。
「我……」顧珩再次比她堵住,悶悶地低下頭,好一會兒夾起一個小籠包,沒有看她,含糊地問,「剛剛,聞嶼來做什麼?」
「你猜?」時窈故技重施。
顧珩抬頭認真地打量著她,她的唇上,只有自己留下的些許痕跡,房間內也整整齊齊,當下眉眼得意地微揚:「反正沒有做我和你剛剛做的事。」
時窈睨了他一眼:「大少爺親自跑一趟,就為了送個小籠包?」
顧珩的睫毛顫了顫,繼而咳嗽一聲,耳根紅了紅:「顧家已經和宋家談了兩家聯姻的事了,他們都沒什麼意見。」
時窈看向他:「祁越哥也同意了?」
顧珩抬頭看著她。
時窈不解:「怎麼?」
顧珩陰陽怪氣地重複:「祁、越、哥。」
時窈:「……」
「宋祁越沒有露面,是宋家長輩談的。」顧珩解釋道。
時窈瞭然,宋父雖然去世,卻還有一個弟弟,也是宋祁越的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