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四字,他的語氣格外加重了些。
說著,沈聿垂頭,直直看向對面的吳懿:「只是,我竟然才知道,吳兄原來對內人的意見這麼大,既然如此,往後,你我二人還是不必往來了。」
吳懿飛快抬頭,又看了眼不遠處的程澈,最終在看清此時的局勢後,唇顫了顫,頹敗地垂下頭來。
程澈仍僵硬地站在對面,精緻的面頰隱隱發白,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其餘人更是鴉雀無聲。
沈聿收回視線,看了眼程澈,繼續道:「今晚的小聚就這樣吧,諸位請回。」
其餘人如釋重負,對沈聿打了聲招呼,便匆忙離去。
只有程澈,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沈聿復又看向時窈,唇動了動,原本晦澀的雙眸藏滿了困惑與惶然。
他想問她和程澈何時這麼相熟?
想問她程澈去百樂門是不是和她有關?
可話到嘴邊,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只柔聲道:「窈窈,我和子溪兄有些話要說,天色也不早了,我先讓司機送你回家可好?」
時窈看了他一眼:「好。」
沈聿勉強一笑,為她拿過手包,轉念想到什麼,脫下黑色大衣披在她的肩頭:「天黑了,外面有些冷。」
程澈看了眼二人,手不覺攥起。
時窈攏了攏肩頭的大衣,頷首一笑:「謝謝,你也早點回家。」
很快有侍應生走了過來,引著她朝樓下走去。
沈聿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看向對面的程澈。
他忍不住想到方才在門外,聽見吳懿那些污言穢語,正要破門而入時,自己最好的友人,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地衝上前,狠狠給了他一拳。
像是在維護著自己的珍愛之物。
再想到其餘人說他前段時日幾乎每晚都要去百樂門,為了見他心儀之人;在那場綁架中救出時窈,甚至自己因此受傷;還有他今晚的異常……
他太了解自己的這位友人,若非在意,他不會這麼憤怒。
沈聿突然覺得,今晚試圖解開時窈和程澈之間矛盾的自己,根本才是天底下最大的蠢人。
「我怎麼都不知道,子溪兄和窈窈什麼時候這麼熟了?」沈聿的嗓音沙啞且冰冷。
程澈的睫毛顫了下,垂在身側的手仍緊攥著。
「什麼時候的事?」沈聿緊接著又問,「你救了窈窈那次?還是每天往百樂門跑的那些天?還是更早?」
程澈聽著他一聲聲的質問,只覺得心中陣陣不安,良久抬起頭來:「我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