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斐爾側頭望著雨,不但沒有遠離,反而靠得更近了些。
他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雨就順著那縫把他的手打濕,不算疼,肌膚一點點濕潤,他腳邊的地板濕潤,頭髮也濕了。
他喜歡這樣的雨,如果不是更想守著你,他樂意走下樓,走下醫院,像一個瘋子一樣漫步雨中。
暴雨打在他身上,將他渾身洗淨,而雨中的塵埃和他混在一起,分不清黑白灰影。
他喜歡做這些奇怪的事,毫無意義,怪胎似的。
他慢慢地關上窗戶,那條窄縫徹底闔上。克萊斐爾拖著濕了小半的身軀走到你身邊,你仍然安睡著,對這場雨的暴烈毫無所覺。
所以他低下頭吻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毫無所覺。
你的唇好軟,微燙,不是他想像中玫瑰的觸感,也不是雨露風。
他無法形容,無法描摹,以至於落下了淚來。
桑灼,他心中念起你的名字,桑灼……
克萊斐爾的淚落到了你的眼睫上,眼睫輕顫了一下。
然而你沒能醒來。
他不是你的王子,你也不是公主。
你們之間,從來就與童話故事無緣。
克萊斐爾不知道,在他吻你的時候,就在這家醫院工作的柏宜斯恰好走到了門後。
透過門上的視線觀察玻璃,柏宜斯看清了克萊斐爾怎樣吻你。
他按住門把的手,驟然攥緊。
第19章 星際瑪麗蘇19
柏宜斯的第一個念頭是衝進去。
把克萊斐爾掀開。他算什麽?
最小的一個弟弟,竟然親吻大哥喜歡的人。
不過幾天而已。
他回來才幾天啊,就做出其餘哥哥們克制了這麽久的事。
一個怪胎,從來就不合群。只知道畫畫畫,擺弄他無用的畫具。
若不是被大哥收養,他現在指不定死哪去,誰家會要這麽一個怪胎,在這個星際里毫無作用的廢人。
沉默,永遠都是沉默,默默無聞,誰會在意。
他憑什麽親吻你。
柏宜斯閉上眼,冷靜,克制,無論如何,克萊斐爾畢竟是弟弟。
只是你怎麽這麽無用,就躺在那任由他親。都說了你身體虛,要鍛鍊要走動,可你就知道躺在別人懷裡,難道你那兩條腿只是廢品,只能放在床上讓人扳開。
你能做什麽,不就是依附著大哥,依附在這個家裡等著人餵你。
沒有人養,就會死。死得悽慘又可惜。
你既無法當好一個將軍的妻子,又不能乖乖做一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