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就是想讓一直以少東家自居的兒子早日改變想法。
若是兒子心生貪意,他是絕對不允許的。一個勢在必得伸手要拿,一個又不允許。到時……父子之情絕矣。
趙大爺不願意走到那一步。
「裕豐,你年輕聰明,如今已經有了那麼大的工坊,那墨條很可能會被皇家選上,還有我的幫助,你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做出不輸於趙府的生意。爹看好你!」
他這話真心實意,不過,也知道這只能是期許。
在他看來,趙裕豐能夠拿到一個做墨條的古方,已經是運氣好。這種好事,一輩子能碰上一次就不錯了。
父子二人分開,趙大爺很好的隱藏了自己心裡的難受,跑去找了雙親。
趕在天黑之前,府里有消息傳出,那個經常來府上借住的周家表姑娘,被大房夫妻倆過繼,記入名下,變為嫡女。
過繼和認乾親是不一樣的。
認乾親是周明雨保留自己的名姓和原先的家人,只是多了一雙父母而已。而過繼,周明雨以後徹底改名換姓,和周家再無關係,改姓了趙。
周明雨得到消息後,立刻衝到了剛剛置辦好的小佛堂,滿面歡喜:「娘!女兒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喊娘了。」
周氏正在生氣,她以為男人只是把自己關在小佛堂不見外人,誰知道趙一安排好佛堂的同時,還送來了兩套出家人所穿的佛衣。
這還不止,趙一還一本正經道:「日後夫人一日三餐都吃素,寅時二刻開始做早課,做一個時辰,然後用早飯,之後打理佛堂,做午課,洗衣裳……酉時末睡覺。」
周氏看到佛衣,得知自己半夜就要起,還要自己打掃屋子洗衣裳,險些沒氣死:「這是真讓我做出家人呢,那你家主子有沒有讓我剃掉頭髮,燙幾個戒疤?」
趙一認真想了想:「主子沒說,只說讓您守出家人的清規戒律,若您願意剃頭,小的去找個剃頭娘子?或者……直接找個大師來?」
周氏氣得將那個裝佛衣的托盤直接給掀了。
周明雨就是這時候來的,進門看到托盤飛來,她讓了讓。
趙一滿臉無所謂,他反正是奉主子之命,東西已送到,該囑咐的話也說了,他行了一禮,也不管周氏怎麼看自己,轉身就走。
身後噼里啪啦,周氏將能看到的東西都砸了。
周明雨滿面慌亂,往後退了一小步。
這個動作吸引了周氏的目光,她撲了過去,一把將女兒攬入懷中,哭哭啼啼道:「你爹怎麼能這樣?明雨,我哪裡有錯?你也覺得我錯了嗎?」
周明雨拍著她的背,再次道:「娘,剛才爹身邊的管事趙二來說了,女兒的名字改為趙氏明雨,過繼到了你和爹的名下。」
過繼只要上了族譜,那就和親生的別無二致。
此時的周明雨真的很激動,往日周氏但凡提及她的身世,話里話外都是惋惜之意。從來沒有表露過母子倆能夠明著相認。
周明雨一直以為自己此生只能做周家的姑娘……在周家那邊,所有人都讓著她,而在趙家,她又感受不到歸屬感,旁人都是叫他表姑娘,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占了自己身份的野種得盡風光。
所有的憋屈在今日散盡,此時她心裡高興,幾乎喜極而泣,哽咽到不能言語。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周氏有些高興,又有點難受,恍恍惚惚道:「這有什麼好歡喜的?他知道你是他親生的孩子以後也沒把那個野種送走,可見在他的心裡,還是哪個野種更要緊。」
說到後來,已經恨得咬牙切齒。
既然是親生的,這過繼之事,自然不可潦草,趙大爺特意選了一個良辰吉日宴客,準備在那一日給親生女兒上族譜。
他讓趙二準備過繼之事,喜宴之類都親自過問。
誰都看得出來他對這個養女的重視。
趙大爺一重視,周明雨很快就發覺旁人對待自己的不同,下人們對她比以前更恭敬,府里那些原先不愛搭理她甚至還躲著她的表哥,一個個都湊上來獻殷勤。
而周明雨不知道的是,趙裕豐那些堂弟原先是不敢和她親近。
算年紀,周明雨和趙裕豐是一年的,還是同月生的,比他們都要大。但又有老話說,女大三抱金磚。
周家在城內的富商之中根本排不上號,且周明雨本身也拿不出手,不懂事,規矩不好,連話都不會說,又自視甚高,娶她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還要被周家粘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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