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雪跑得更快了。
齊文思看見一雙所謂的有情人翻了臉,樂得眉開眼笑:「江姑娘放心,如果他出不了門,我會找馬車送他。」
言下之意,她很樂意讓眾人知道江秋雪周旋於男人之間的秘密。
江秋雪幾乎是落荒而逃,她沒有其他選擇,只能拿出積蓄來將男人救出來。
就在江秋雪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準備去錢莊取銀子時,衙門那邊又有了進展。
原來是陳利身邊隨從主動招認,他是自己想要為主子分憂,這才自作主張找了人燒江家的房子,還著重強調了主子不知情。
事情一直沒進展,其實就是周家和陳家的博弈。
周斌想要讓隨從說實話,讓姓陳的付出代價。
而陳家呢,新任陳家主原本對父親恨之入骨,但他接手了生意之後猛然發現,父親名聲盡毀,對陳家的生意沒有半分好處。
每一個家主都要對得起列祖列宗,即便不能讓家中祖輩傳下來的生意在自己手中更上一層樓,也絕對要守住現有的家財,否則就是敗家子。
陳家主算是明白了,若是不能保住父親名聲,他就很難保住家財。
周斌險些被表哥給氣死。
而陳家主也跟周家承諾,他不會放過害了母親的父親,只不過是不能讓父親背著這為了外室算計髮妻的臭名聲被衙門處置,等把人救出來了,隨便周家教訓。
周老爺不能不為外甥考慮。
兩家不只是親戚,生意上還要互為臂膀。若是翻了臉,親戚沒得做是小事,以後生意上互相為對方使絆子,大家都別想好。
做生意呢,還是要以和為貴。
周斌不能代表周府行事,他還沒考慮好要不要順勢放姑父一馬,父親那邊就已經下了死令,讓他不許再管此事。
得!
只能這樣了。
周斌心裡憋悶,無處訴說,又去敲了溫雲起的大門。
對於陳利不會因此按律法辦,溫雲起早有預料。周斌不高興,他卻想得開。
陳利得了個管家不力的罪名,他自己又願意罰銀萬兩……萬兩不是小數目,可以把治下所有的路粗略地補一遍。
若真的只是管家不力,罰萬兩銀子也算是得到了教訓。
半個月後,陳利得已從大牢中出來。
彼時戴母身體已經恢復康健,雖還需要補養,但看著已和常人差不多。
周斌又來了。
他常來,還挺講理,每次都不空手。來得多了,人也自在,心情不好,直接癱在了椅子上:「還要擺個宴席,說是讓大家都沾沾喜氣。我呸!」
溫雲起樂了:「這麼不要臉?」
周斌一合掌,精神了幾分:「就是這麼不要臉啊,偏偏我爹還要去。姑姑如今還在大牢里呢。」
最開始是陳夫人起了惡念,陳老爺……啊不,陳老爺身邊的隨從只是順水推舟。
陳夫人沒想殺死人,隨從有想害戴家母子離世,按照律法來看,這兩人誰也逃不了死罪。
溫雲起笑道:「你爹也不是為了繼續走這門親戚,而是為了家中兒孫。」
兩家還要繼續做生意呢,對方有喜宴,怎麼可能不赴約?
不光要去,還要準備了賀禮歡歡喜喜的去。
周斌明白這話的意思,嘟囔道:「可能是我太年輕,也可能是我的性子根本就不適合做生意。我一看到陳利,心裡就特別煩。」他站起身,「不行,我還得再想想。」
這人一驚一乍的,從進門到離開前後不到一刻鐘。
當日夜裡,跟友人相聚後回家的江成西在路上被人套著麻袋揍了一頓。
他和江成東一樣,右手被毀,渾身是傷。
只是他比江成東還要慘一點,正值秋日,白天和夏日一樣炎熱,夜裡卻降溫了。江成西從酒樓回家時身上裹有披風,但挨了一頓打暈厥後披風被那些人扒走了,甚至還把衣裳也扒光了,鞋襪都沒留,只給他留了一條中褲遮羞。
更過分的是,頭髮給他剃得精光,一顆腦袋白雞蛋似的。早上來賣菜的大娘看到路上一顆白雞蛋,還以為是有個和尚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