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沒看出周月桂是這種人。
一個偏遠小鎮住村裡的姑娘,好運氣的嫁到了城裡,並且袁順利還是衙門內的人,工錢不高,卻足以比下有餘。這樣的人家,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和袁家只隔了一堵院牆的萬大娘試探著勸,「他嬸,有沒有可能是別人見不到你們家過得好而故意挑撥?」
溫雲起面色淡淡:「她自己都承認了,也是她自己要離開的,故意把孩子摔沒之前,她就已經決定要走了。」
面對眾人目光,周月桂很是難堪,即便她知道自己以後都再也不往這邊來,和這些人很可能一輩子也見不上面,也還是想為自己辯駁一二:「我是對你太失望了,而且,我是清白的。」
言下之意,她沒有找好下家,是在袁家待不下去了才要走。
「我兒到底哪裡對不起你?」袁母真覺得自己兒子千好萬好,而且她對兒媳婦也足夠耐心細緻,從來沒有說過重話。
「就因為我兒很忙,沒有時間陪你?你要不要走出去看看別人家日子是怎麼過的?我兒又沒有跑到外頭去喝花酒,吃喝嫖賭樣樣不沾,他是為了賺錢養家才忙的,這樣的人你都不珍惜,還覺得他不好……走走走,我們不攔著你去找好的。」
周月桂也感覺到了眾人看過來的目光不太對。
住在這周圍一片的兒媳婦,像她這般在婆家隨心所欲,從不被婆婆責罵很少很少。
所以,她說袁順利做得不夠,落在旁人眼裡,是她不識好歹,貪心不足。
話不投機,反正周月桂以後也不打算到這巷子裡來了,於是她捂著肚子緩緩起身,鬆開了扶著她的婦人。
那婦人在知道周月桂所作所為後就想撒手,念及她剛剛落了胎,怕把人摔出個好歹,這才沒有退開。周月桂一伸手推,婦人立即後退了幾大步。
在眾人的目光中,周月桂扶著肚子彎著腰,慢慢諾著離開了。
萬大娘嘆息:「圖什麼呀?早晚會後悔的。」
袁母心裡憋屈得厲害,夫妻之間日子過不下去而和離,女子固然會名聲受損,但對男人而言,也不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人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日子過不下去,絕不是哪一個人的錯……旁人一定會這樣想。
但袁母真不覺得兒子有錯,大男人好手,好腳,還有份好活計。平白被一個女人嫌棄,自家實在太倒霉了。
「那個……順利是什麼樣的人,鄰居們都知道,大家多費心,看看身邊有沒有合適的姑娘,幫我們順利牽個線,若是能成,一定給封一份厚厚的謝媒禮!」
眾人散去,袁母關上門後,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過神。
上輩子周月桂坐完了小月子提出離開,當時她說的是自己再也不能生孩子,不想害袁順利無後,這才執意要走。
彼時袁母哭得稀里嘩啦,感動於周月桂的付出,主動出言挽留,眼看挽留不成,還說要認她做乾女兒。
周月桂不願意再與袁家有來往,拒絕認乾親,在她走後,袁母也是好多天都打不起精神。
*
周月桂逃也似的離開了袁家所在的巷子,只是她身子虛弱,
腳下發軟,想走也走不快,磨蹭半晌,總算到了街上。
她站在路旁攔馬車,打算先找個客棧住下,然後派人送消息給趙老爺,讓趙老爺想辦法安頓。
心裡打算得好,可不太順利,她到了街上後,遲遲攔不到馬車。後來站不住了,就蹲在了路邊。
身形纖細的人蹲在路旁,車夫不太看得見人,有兩架拉人的馬車路過,周月桂起身時,馬車已經走了,她想大聲喊,但沒什麼力氣,喊了車夫也沒聽見。
一晃兩刻鐘過去,周月桂周身發冷,好不容易攔下了馬車,正準備往上爬呢,忽然聽到身邊的路人紛紛往右邊看去。
「那是於府的馬車吧?」
「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於老爺的馬車!」
另一人疑惑問:「於老爺出行,為何要帶三架青棚馬車?難道護衛也坐車?」
住在這一片的人對於衙門裡的消息都很靈通,立即有人接話:「我知道,於老爺這應該是帶上厚禮去謝昨晚守門的袁差頭!」
此話引來了周圍眾人的目光,那人洋洋得意:「昨晚上於府的三姑娘被人擄走,那歹人也囂張,竟然想抄近路從衙門口離開,當時袁差頭正好在寂靜無一人的街上練拔刀,刀光凌厲,身影翻飛,比之綠林中人也不差,話說三姑娘醒後,看到身邊幾個凶神惡煞的陌生壯漢,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連連。練武的袁差頭一聽女子呼救,俠義心腸頓生,扭頭一看,高頭大馬迎面而來,他不閃不避,眼神堅定,抬刀劈馬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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