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起盯著母子三人:「少打我們的主意,否則,下次這粥就潑到你臉上。不信你試試。」
高父已經顧不得教訓兒子,撲過去查看楊氏的傷,因為她叫得過於悽慘,高父也顧不得這麼多人在,飛快脫了她的鞋襪,將她的褲腳挽上去。
眾人都沉默了。
高母羞憤不已,別開了臉。
男人長期和一個寡婦暗地裡來往,她這個枕邊人不可能一點都沒察覺。以前這男人好歹扯了一層遮羞布,說是他照顧弱小,後來還給兩家孩子定了親,總算是糊住了兩家的臉面。
如今是裝也不裝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抓人家的腳。
高志鵬瞅一眼,好奇道:「爹,這天那麼缺水,伯母的腳不臭?」
此話一出,周圍響起了笑聲。
溫雲起:「……」
他驚奇地打量著高志鵬的神情,上輩子高志鵬老老實實拉車,半個月後在路上被高父半桶水賣掉了。
彼時高志毅不願意拿弟弟來換水,只不過那時他已經在路上走了半個月,這半個月裡白日要拉最重的車,歇下來還要幫著燒水做飯,夜裡還要輪著值夜,偏偏還又渴又餓,期間遇上別有用心的人又打了幾架,不可避免的受了些傷。
那時一群人個個幹得冒煙,所有人都沒力氣,高志毅拼了命的扯弟弟,沒能把人扯回來不說,反而被高父揍了一頓。
高父狠狠瞪了過來:「高志毅,老子還在,這家輪不到你來當。以後這糧食給誰不給誰,那是老子說了算,你再多嘴,我打死你。」
「來!」溫雲起伸手指著自己的頭,「朝這兒打,剛好讓舅舅還有大伯他們看一看,你為了外頭不要臉的賤婦連親生兒子都要教訓……」
楊氏變了臉色,用帕子捂著臉開始啜泣:「我沒本事帶著一雙兒女上路,難道就活該去死嗎?這些年我一直守著寡,也就是和財哥走得近些,對其他男人從來都不給好臉。不要臉的賤婦……這句話我是萬萬當不起的。財哥,我知道你是太擔心我了才這樣,但人言可畏,你還是離我遠點吧。」
她起身就走,「靈兒,玉寶,我們這就走。不拖累別人,若是活不下去,那也是我們命該如此。」
說著要走,可她連襪子都沒穿,一腳踩在黃土地上,燙得她哎呦一聲,整個人往下跌倒。
高父離她最近,伸手將人一把撈住,他扭頭瞪著兩個兒子:「快過來給你們伯母道歉。」
溫雲起看著兩人摟在一起,嗤笑道:「叫什麼伯母啊?就你們倆這親密的模樣,不叫一聲母,都對不起她。可惜我有親娘,也見不得這種不要臉的,這聲母萬萬叫不出口。」
他端起一碗粥就開喝,還催促高志鵬:「二弟,冬兒,快喝!喝完了我們好啟程,等著那些要日頭下山了才啟程的拖油瓶一起,怕是半年都到不了江南。」
白靈兒變了臉色。
拖油瓶一說,可以指他們
在這一路上只會拖後腿。但更多的是指那種隨著母親改嫁的孩子。
高父勃然大怒:「孽障!」
溫雲起吹著粥,看向滿臉淚水的高母:「娘,您生的兒子長大了,以後有兒子一口吃的,就絕對不會餓著你。喝完了咱走吧,我們在這兒,害得人家偷偷摸摸,爽快一些離開,也好讓人家光明正大做恩愛夫妻!」
他對著楊氏嗤笑一聲,「因為我們母子幾人的存在,你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我爹和我娘要分開,你剛好可以嫁給他做繼室,對了,你一雙兒女也有爹照顧了。可千萬別說不嫁,別說不想害他們夫妻分開這種話,你真不想害我爹和我娘離心,早該換一個男人才對,既然沒換男人,就證明你放不下我爹,以後看見我娘,記得對她恭敬一些。若不是她成全,你這輩子都只能做見不得光的外室了。」
楊氏受不了這些話,整個人搖搖欲墜。她不占理,從頭到尾不反駁,只裝作一副要氣暈的虛弱模樣。
高父沒想到兒子越說越過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他和楊氏的事直接擺在了明面上。
「你個不孝子,老子要打死你。」
那白玉寶感覺到了眾人看過來的目光,又看到母親被氣得喘不過氣,今年七八歲的他,已經快趕上高冬兒的個子了。
「你欺負我娘,我打死你。」
他高壯的個子悶著頭沖了過來。
溫雲起抬腳就踹,這小子別看年紀還小,心腸惡著呢。村裡的孩子早當家,七八歲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他其實什麼都懂。還知道高父是他爹。所以,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高家人的照顧。
不是親爹就是哥哥,他占點便宜怎麼了?
饒是有高父阻攔,溫雲起還是成功把人踹倒在地。
如果說高父最開始想教訓兒子是虛張聲勢,看到白玉寶倒地慘叫,他是真的想打人,抓了木棒對著兒子的頭狠狠敲了下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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