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既然陳家要負責一日兩餐,工錢自然會往下降一點。
願意留就留,不願意留就走。
而事實上,姜氏買菜做飯會算計,平時又不貪銀子,一個月下來,工錢還不錯。而且她都是早上去買菜,忙活到快中午時,就可以回家了。
這份工是近兩年才開始乾的,柳大伯並不是每月付她多少工錢,而是將從力工那裡扣來的飯錢全部交給了姜氏。
反正,姜氏拿著這些錢負責讓那些力工吃好,多的就屬於她自己。
等於陳家並沒有出錢養著她,但姜氏能夠賺到這份錢,確確實實是借了陳家的勢。
一夜無話。
翌日早上,溫雲起沒有起太早,他猜到姚娉婷不會善罷甘休,多半會找上門。
如果今日他去了陳家的鋪子裡,一會兒姚娉婷找到鋪子裡去,她又不是個願意體諒別人的性子。說不準會影響陳家的生意。
陳家人願意照顧柳家母子三人,卻不代表他們願意包容母子三人帶去的麻煩。
一兩次還行,次數多了,人家肯定會不高興。
看在柳大伯處處替母子三人操心的份上,能避免就避免吧。
果然,送走了母女倆後,溫雲起還在廚房裡吃早飯,門就被敲響了。
今日的伙食不錯,昨天蒸的饃饃還剩下不少,因為娶的是姚家姑娘,姜氏怕送親的人挑揀,再落了兒媳在娘家的面子。一點都沒往裡摻粗糧,饃饃吃著並不剌嗓子,就是有點涼了,吃著噎人。
溫雲起吃得差不多了,將最後一口塞到口中,開門前想到外頭可能會出現的人,還順便將廚房門帶上了。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姚娉婷。
此時她滿臉怒容,眼露凶光,看見溫雲起出現,沉聲道:「我有些事要跟你商量,咱們進去說。」
這語氣可沒有半分商量的模樣,態度格外強勢。
和上輩子的暴脾氣比起來,此時的她已經算是很溫柔。
溫雲起並不退讓:「家裡沒人。我還是姚家未來女婿時,姚姑娘算是我妻姐,男女有別,咱們這樣的身份不適合單獨待在一起。如今柳姚兩家婚約取消,咱倆什麼關係都沒有,更不能單獨相處。姚姑娘有話,就在這裡說吧。」
姚娉婷冷笑一聲:「妻子被別人搶走了,你連個屁都不放,你也配做男人?」
「配不配做男人,那是娘胎里就決定好的。」溫雲起直言,「姚姑娘不要來找我發脾氣,我們兩家的親事,從一開始,柳家就做不了主。包括昨天我未婚妻被別人娶走,姚東家也只是告知了我一聲,後來又給了足夠的賠償,無論我願不願意,事情已經這樣了,再要糾纏,不光姚東家會厭煩,許公子也會找我麻煩。我家小人微,實在扛不住兩位東家的清算。」
姚娉婷之所以到這裡來,純粹是咽不下這口氣。
明明她才是許家婦,結果成親之日昏昏沉沉,醒來都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她沒能上花轎,未婚夫不光當著眾多賓客的面表明要另娶她人,這都過了一夜,生米煮成了熟飯。她方才只是作出要去許家討公道的模樣,就被雙親給罵了一通。
雖然沒有攔著她,卻也放下了狠話,如果她敢去,回頭姚家的大姑娘就病逝。
一時間,姚娉婷怒歸怒,卻不得不忍耐下來,她不敢賭。
定了婚約,三書六禮耽誤了一年多,她過完年就十九了。
實話說,於未嫁姑娘而言,年紀確實長了些。如果有定下婚事,二十歲成親也沒人說什麼。可她看好的未婚夫被人搶了,十九歲的大齡未嫁女子,之前還有個未婚夫,兩人相處得還不錯,在這樣的情形下,想要定一門不輸於許家的親事……那都不是艱難,而是難如登天。
於家無用的姑娘,再不聽話,被放棄也正常。
姚娉婷越想越不甘心,藉口要出來散心,沒多久就找到了柳家來……她自己不能出面去鬧,那別人去鬧,總與她無關了吧?
結果,柳正陽比她想像的要聰明,人家壓根就沒想摻和這些事。
姚娉婷不甘心,咬牙切齒道:「那你就甘願放棄?若是沒記錯,你快二十了!」
「不然呢?」溫雲起一臉無奈,「姚姑娘,你就放過我吧,我是真不敢去鬧!」
姚娉婷看了一眼身側的丫鬟。
丫鬟立即退走,姚娉婷壓低聲音:「你去一趟,我給你好處。二十兩!怎麼樣?」
「不怎麼樣。」溫雲起抬手關門,「我很累,要回去睡一會兒,姚姑娘自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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