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是未婚夫妻呢,他要是現在就哄著,伏小做低的日子還在後頭。
他才不要被一個女人拿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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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接受了溫雲起做女婿後,有好東西也會記得給柳家送一份。
溫雲起會做人,會辦事,他拿著那些銀子開了一間造紙坊,前後花費了三個月,造出來的紙又白又韌,第一批先給蔣府送了一疊,還送了些給沈氏。
沈氏早就知道女兒將自己攢的私房銀子送給了未婚夫。實話說,她有些恨鐵不成鋼。
心疼男人,要倒大霉的!
看到送來的紙,沈氏一臉驚訝。
她不大會做生意,只偶爾會看帳本,幾乎把所有的生意都交給了底下的管事打理。但她識貨啊,她讀過書,家裡也時常準備著上好的筆墨紙硯。
往日見過的那些紙,都不如現在這個好。
她摸了摸,還讓人磨墨試了一下,發了一會兒呆後,讓人叫來了女兒,問:「這是正陽弄出來的?」
這些方子,沈文思也收著,這只是他們倆會那些方子其中的一樣。除了造紙,還有許多,並且都是他們親自從無到有做出來的,還不止做了一次。
「對啊!他之前跟我說過這個生意,說得言之有物,所以我才給了他銀子。我出錢,他出方子,盈利一人一半。」
沈氏一臉驚奇:「我以為你是把所有的銀子都送給他了。」
「我才不會那麼蠢呢,生意上的事,親兄弟還要明算帳。」沈文思為了讓她放心,謊話是張口就來,「我給銀子,不是白白資助,而是為了分紅。」
「挺聰明的嘛。」沈氏一樂,「出點銀子就分一半,而且這生意能做大,你以後……怕是要財源滾滾來了。」
蔣家主在看過那個紙後,給了溫雲起一萬兩銀子,因為兩人之間的關係,蔣家主沒好意思欺負人,只要了其中的一成盈利。如果由他們將紙送往外地,那就要兩成盈利。
而這兩成,是在除開了沈文思的五成後再分。
也就是說,這門生意賺得最多的人是沈文思。
蔣家主也有些感慨:「只憑著這門生意,文思這一輩子都不愁了。」
溫雲起做這些生意,沒有瞞著柳大伯,他還親自去工坊看了看,眼神里都是羨慕之色。
只有羨慕,沒有妒忌,沒有要搶的意思。
「你有這個本事,也不怕沈家會小瞧你。」
柳大伯做了十幾年的上門女婿,明白許多道理,比如,只要自己有能力,誰都不敢小瞧。
他這些年照顧母子三人,陳家一點意見都沒有,一是因為陳家人厚道,二來,也是他能為陳家賺來銀子。
陳家鋪子在他的手裡,每年都有盈利,家裡的積蓄越來越多,比原先在他岳父手中時賺得還多。
城內新出了一種新紙,壓根兒就瞞不住人,姚東家得了這個消息,還特意讓人去買了一疊紙回來親自試了試。
試完後,滿臉的惆悵。
白氏過來找他商量給女兒置辦嫁妝的事……姚娉婷是家中嫡長女,嫁妝應該是所有女兒中的頭一份,誰都越不過她。
但是,之前錯嫁,姚紅梅帶著那批嫁妝嫁了過去,這已經送到人家府里的東西,沒有再討回來的道理。而且姚家也張不開那個嘴。
那是白氏傾力為女兒準備的嫁妝,其中還搭上了她自己嫁妝的四成,這一份討不回來了,她只能讓姚東家給她補齊。
「我的意思是,紅梅已經搶了她的婚事和嫁妝,娉婷受了天大的委屈,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嫁妝上委屈了她,更何況,沈家可比許家要富裕多了。您說呢?」
姚東家的心思沒有在妻子說的話上,他看著面前的紙:「林家……也不怎麼樣。」
白氏皺眉。
姚東家看她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嫁給柳正陽多好!一個個的不聽話,我這心口……」堵得厲害。
白氏看了一眼桌上的紙。關於柳正陽,因為原先那彆扭的關係,她難免也要多關注幾分,自然也聽說了柳家的新鮮事。
「沒那個緣分。」
姚東家白了她一眼:「你不懂。林家孩子在沈家長大,本身沒有多富裕,和咱們家世相當,也是因為和蔣府結了親才有的光景。而且,繼宗在沈家長大,從小是要風得風,自視甚高,從來都是別人捧著他。柳正陽不同,他出身寒微,骨子裡是自卑的,咱們女兒嫁給他,那是下嫁,是他占了便宜。咱們婚是結成,他這一輩子都不敢對娉婷大呼小叫。」
白氏無言。
「那又怎麼樣?如今咱們女兒已經定了親,柳正陽也有了未婚夫,你再怎麼想讓他做女婿,也只能想一想。這種話不要再說了,省得娉婷聽見後又發脾氣。」
一聽這話,姚東家滿臉的不悅。
「那孩子都被你慣壞了,居然還要我這個做爹的遷就她,等她以後嫁了人,你是想讓林沈兩家的人也跟我們一樣遷就她?這不是做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