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三姑娘和許家公子的婚事確實是將錯就錯,姚娉婷怎麼將錯就錯?
林繼宗不傻,頓時福至心靈:「岳父想讓你嫁給姓柳的?」
姚娉婷尷尬:「沒有直說,但就是那個意思,不過,我不答應,姓柳的也不願意。事情不了了之,後來……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姚紅梅搶我未婚夫,那都不是一個男人的事,她搶我東西,想毀我下半輩子,這仇我不能不報。但我又不能自己出面,所以去了柳家,想要讓姓柳的幫忙……他拒絕了,當時還很不高興。」
林盛昌最不滿意兒媳婦的一點,就是她之前有個定親兩年的未婚夫。
只是,沈氏答應讓兒子在沈家成親,但也限制了時間,必須在一年內完婚。
林繼宗是沈氏的兒子,蔣家主的外甥,可真正有頭有臉的人家,知道沈氏不疼愛這個兒子,甚至都不承認他的身份。
因此,林盛昌想要給兒子
找一個和沈家甚至是蔣府門當戶對的姑娘,難如登天。
他選擇姚娉婷,也是一位老爺幫忙保媒,他不太好拒絕,便答應了讓兩個年輕人相看,誰知這一看,兒子還願意了。
反正都娶不到讓他想結親的人家的姑娘,那娶誰都一樣。
可現在看來,哪怕是娶個農女,都比娶姚娉婷要好。林盛昌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扭曲,質問道:「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嗎?」
姚娉婷搖頭。
她一開始沒把柳正陽放在眼裡,他是沈家的女婿,那她還是兒媳婦。按照世人的劃分,女婿是外人,兒媳婦才是嫁進門的家人。
結果,過門後看到未來婆婆對她的態度,又見柳正陽從來不拿正眼看她,姚娉婷明白自己在婆家的處境後,忽然想起來了當初她去柳家後發生的事。
到底談了些什麼,姚娉婷已經想不起來了,只能記得個大概。最重要的是,她心裡鄙視柳正陽,看不起柳家,態度便有些傲氣。
她若是知道柳正陽還有這份運道,當時也不會找上門去請柳正陽幫忙……即便登門了,也不會是那種態度。
林盛昌看到兒媳婦搖頭,鬆了口氣:「不要緊,柳正陽那麼忙。」
他言簡意賅,林繼宗見妻子不明白,便接過話頭解釋:「男人和你們女人不一樣,女人每天睜眼就是那一畝三分地,一點點小事都要記恨很久。男人家在外頭做生意,滿腦子都是生意和銀子,顧不上計較這些小恩怨。」
姚娉婷啞然,她覺得柳正陽氣性挺大,不像是父子倆說的這般輕描淡寫。
再說,千人千面,每個人的脾氣不一樣,女人里有如男兒一般颯爽的人,男人中也有那矯揉造作斤斤計較的小人。
不過,她反正是坦白了,父子兩人沒放在心上,以後被柳正陽使了絆子,和她也沒關係。
*
溫雲起還是和原先一樣做生意,每天都會去自己的鋪子裡。
最近他那一批送往京城的紙就快要有回應了……有別於當下市面上所有的白紙出現在京城,肯定會被各達官顯貴追捧。而這天底下所有的好東西都不能落下了屬於皇宮的那一份。
若是被選為貢品,紙和他的身份都能拔高一截。
他在城內有間鋪,鋪子的樓上是一間和鋪子差不多一樣大的書房,白日大多數的時候他都在這裡,沈文思也是到這兒來找他。
這一日,溫雲起剛剛坐下不久,身邊的隨從就進來了,欲言又止:「主子,外頭許夫人來找你了,約你在對面的茶樓雅間見面。」
許夫人?
溫雲起對上了隨從好奇的目光,恍然想起他口中的許夫人是姚紅梅。
「不去!」
隨從掏出了一錠銀子:「這是許夫人身邊的丫鬟給的,小的退不回去。」
溫雲起樂了:「拿去請夥計們吃點心吧。」
這可是十兩銀子呢,鋪子裡上下所有的人加在一起也才十個人。
每人分得一兩,不比吃點心要好嗎?
「謝主子賞。」
溫雲起知道,被姚紅梅找上門沒好事,他可不是任人算計的麵團,道:「吃了點心,也該干點事,去打聽一下許公子今日在哪兒,讓他到這裡來接他的夫人回家。」
對面的姚紅梅沒能等到人,倒也沒生氣,她如今做了許家婦,出門沒那麼容易,想要甩開身邊不想帶的拖油瓶出門悄悄見人,就更不容易了。
她不想錯過今日,確定人不會來後,乾脆下樓直接去了賣紙的鋪子裡。
溫雲起看姚紅梅這不依不饒的勁兒,讓人將她請了上來。
姚紅梅進門,讓自己的丫鬟在門外等著。
溫雲起頭也不抬:「有話就說吧。」
門口的人慾言又止,好半晌才問:「你……你好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