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怕什麼來什麼,許中瑞變了臉色:「別!」他皺了皺眉,「名分有什麼好的?我娘是個比較迂腐的性子,就因為紅梅是頂替了你嫁進門,到現在也沒給紅梅好臉色看。若她知道咱倆私底下……你過了門,絕對要被她為難。而且我娘很固執,她認定的事,旁人說什麼都改變不了她的想法,你若非要入府為妾,這輩子都別想過好日子……即便是你能忍受,我也捨不得啊!」
姚娉婷聽著他的推脫之語,心都涼了半截。不過,她對許中瑞也沒什麼真感情,知道這個男人願意將錯就錯娶姚紅梅,她心裡都恨極了。
和他親密,一是不甘心,二來也是不想讓姚紅梅的日子好過。她特別想知道姚紅梅得知他倆在一起後會是個什麼樣的神情。
「被你娘為難的事情且往後放一放,我想和你在一起還有許多的阻礙,不提我爹娘那邊,林家就不會放手。」姚娉婷嘆口氣,「林家父子被沈家趕出來,如今父子倆和林家人住在一起,我的日子不太好過……這你都是知道的。我簡直受夠了,總想著我的夫君應該是你,我……想讓父子倆放我離開不容易,所以我便想惡毒一些。若我是個毒婦惡婦,林繼宗便會放手。」
許中瑞聽得眉頭緊皺:「我有妻子,你有夫君,咱們私底下互相慰藉就挺好,沒必要非得光明正大在一起。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將撇清關係的話放在前面說,就是希望姚娉婷見好就收。
姚娉婷咬牙:「當時林繼宗那個繼妹總是看我不順眼,還為難我,我就……我想嚇唬他們兄妹,又買了一些藥放在茶杯里。沒想到出了意外,林萍兒將那茶水喝了,然後就……」
林盛昌後娶的妻子帶進來的那個拖油瓶沒了命,許中瑞有聽說過。
兩家是親戚,林萍兒哪怕只是林繼宗的繼妹,許家也還是派人送上了一份喪儀。
此時他臉色特別難看:「你的意思是,林繼宗那個便宜妹妹是你殺的?」
「我不是有意的。」姚娉婷眼睛一眨,落下淚來,「我當時是為了嚇唬林繼宗,讓他害怕,進而主動放我和離。我沒想到會出這種事……這些天,我夜裡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看見林萍兒來索命。還有姓張的,總來找我麻煩。」
她撲到了許中瑞的懷中:「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許中瑞有些麻爪:「我怎麼幫你?你這是殺人,殺人要償命,難道讓我替你償命?咱倆非親非故的,我都沒見過那個拖油瓶,即便是我替你頂罪,大人也不會認。而且,我要做爹了,那未出世的孩子還指著我照顧呢。」
話里話外都是推拒,都是撇清。
這讓姚娉婷特別失望,她強調:「我是為了和你在一起才做這些事的。」
「別!」許中瑞急忙撇清,「我可不知道你的這些打算。」
若是知情,到了大人那兒,是按同罪論處。
許中瑞只是想要風流一二,可沒想因為那點歡愉搭上自己的命。
他才不要做情種呢。
姚娉婷滿臉是淚,神情哀淒:「你不幫我?」
許中瑞不打算幫忙,但做生意的人,遇事習慣了分析,他察覺到不對:「那拖油瓶都去了快一個月,之前不都說是生了怪病嗎?怎麼又成了被你殺的?既然是你給的茶水,為何人死的時候沒鬧開?」
姚娉婷苦笑:「那時我是林家婦,林繼宗原諒我了……」
許中瑞立即道:「那你就做一輩子的林家婦啊,折騰什麼?要我說啊,哪怕是沒有殺人的事,你也沒必要離開林家。咱們如今這身份,實在不適合在一起,一個有夫之婦,一個有夫之婦,何況咱們還是親戚,肯定會被人罵不知廉恥。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眼看姚娉婷變了臉色,他急忙安撫,「我是許家的少東家,以後要在外做生意,不能毀了名聲。你也一樣啊,名節可以逼死人!你別自尋死路!原本我還覺得咱們這樣挺好,沒想到會讓你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那從今往後,從現在起,咱倆都不要再見面了。不要再讓人來找我,找了我也不會見。」
說完這話,轉身就要溜,「也沒多大點事,你安撫一下姓林的,只要他們父子不告你,你就無事!」
姚娉婷想抓他,只抓了個空,她也顧不得會讓人聽見,掀開帘子衝著外頭嚷嚷:「我讓人去您家搬嫁妝的事情你沒聽說嗎?而且,不是林家父子要告我,是柳正陽!」
聞言,許中瑞腳下一軟:「你惹他做什麼?那可是沈家的女婿,咱們得罪不起!趕緊給人道歉去。」
「遲了!」姚娉婷咬牙,「我爹派人跟著他,親眼看到他去了衙門裡。」
許中瑞:「……」
他發現了事
情的棘手之處。
姚娉婷殺人要償命,她該去死。可是,千萬不能是為了他而殺人!
他得和她好好談談。
想到此,許中瑞也不急著走了,重新鑽回了車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