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氣,滿臉的恨鐵不成鋼,乾脆抬腳去踹兒子,「蠢貨一個,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去勾搭。不睡女人你是要死嗎?那姓周的什麼身份?」
梁益挨了一腳,感覺腿都被踹青了,卻又不敢不答:「她娘是豆腐西施。」
梁三爺差點吐血。
他不知道那個姓周的姑娘是誰,但豆腐西施的名聲他還是聽說過的。
簡直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很怕那個姓周的姑娘來自勾欄煙花之地,這豆腐西施……和那地方出來的姑娘也差不多。
區別不過是一個明著做皮肉生意,一個掛羊頭賣狗肉罷了。
「混帳!」
梁三爺怒極,罵人的同時,反手就是一巴掌,「你明明可以哄好在趙家的姑娘,為何要節外生枝?」
梁益用手捂著自己的臉,沒有辯解,原本……趙朵兒對他死心塌地,嫁人的頭一日還在給他送情意綿綿的書信,信上保證說會為他守身如玉。
他覺得不妥當,想要勸幾句,奈何他沒辦法把信送進趙家。
後來趙朵兒被送回來以後,一直都為了能嫁給他而爭取。
若是沒有昨日之事,趙朵兒和他結為夫妻的可能至少有六成。
現在……怕是一成都不到了。
段明澤壞他好事!
奈何兩人身份懸殊太大,梁益哪怕心裡再想報仇,再恨他入骨,也只能放在心裡想想,不敢表露分毫。
*
梁益覺得這一次的事情真的很丟人,回家後又被堂兄弟們嘲諷了一通,他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了。
再走出門,總感覺所有人都在對著他指指點點。
梁益心裡明白,他和豆腐西施的女兒扯上了關係,以後他的婚事只會愈發艱難。
再想要娶官家女,怕是沒那麼容易。
梁益厚著臉皮出門轉悠了好幾天,又去試探了幾位媒人的口風,原先有意找他做女婿的人家如今都改了口,甚至有其中一位還定了親。
唯一一個還願意和他相看的,是一個老秀才的孫女。
那秀才考了多年,今年六十有三,走路都需要人攙扶,家中人丁又旺,可惜再無能考中功名的後人。
梁益遲遲沒有定親,就是為了等趙朵兒……趙朵兒是他認識的所有姑娘之中對她感情最深,也是身份最好的姑娘了。
他若是娶了老秀才的孫女,當時都不知道是誰提拔誰,只能一起拖著對方發爛發臭!
不!
梁益不甘心。
想到他和趙朵兒幾年的感情,當即就回了家磨墨寫信。
十幾封信送過去,趙朵兒總算是答應和他見面。
梁益這一回下了血本,請她去了附近最好的酒樓。
溫雲起在那幾條街上巡邏的目的已經達到,如今已經做了都頭。
都頭不需要巡邏,有上職的書案,當然了,想要出門轉悠也成。
他聽說京城出了連環殺人案,便想去查一查,在距離梁家兩條街外地方。
聽說文思來找自己,溫雲起就過去赴約了。
兇手半個月殺一人,已經持續了有三個月,而上一場命案出在前天。
查了半天,沒有頭緒。溫雲起帶著文思上樓,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這個案子。
男主外,女主內,哪怕貴為郡主,也不好插手這些公事,不過,文思郡主不是普通女子。而溫雲起和她之間早已不分彼此。
但凡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他都會說。
而且,謝文思很有分寸,不會莽撞添亂。
兩人上樓時,溫雲起一路護持著文思,眼角餘光瞥見上面有一雙壁人下樓,他原本沒有注意,卻看到了熟悉的容貌。
「趙朵兒?」
趙朵兒看到了底下上來的未婚夫妻,哪怕她方才與梁益和好了,這會兒看到前未婚夫,心情還是格外複雜。
謝文思看到二人攜手而站,頗為驚訝:「你倆和好了?」
梁益面露尷尬,卻不敢不答郡主的話:「回稟郡主,梁某與趙姑娘是舊相識,不存在和不和好。」
謝文思一樂:「趙姑娘,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天的事我可都聽說了,梁秀才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其他女子親密,你居然還能原諒?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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