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你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結果你做了什麼?幫著你兄弟瞞我,那你算什麼,恩將仇報,農夫的蛇?」
明珠拍拍他紅腫的臉,湊到薛景仁耳邊,輕聲警告:
「景仁哥哥,你不是最擅長冷眼旁觀了嗎?像之前一樣,保持沉默不就好了嗎。」
「怎麼,秦越漸顧南辭他們算你發小,我命‖賤‖配不上您的眼界?活該被隱瞞被欺負?」
哭訴似的怨懟脫口而出,像是在胸腔里激盪過無數遍,終於尋到出口。明珠一愣,隨即明悟,那些話不是她想說的,是原主沒來得及問出口的委屈質問。
得知全部人幫秦越漸瞞著她後,原主全身血液逆流,說不清是因為戀人出軌更生氣,還是被朋友發小背叛更難過。
原主是有怨的,她也該有怨氣。原劇情中後期,秦家對明家出手後,她找過薛景仁,想用救命之恩求薛家搭把手,可是連薛家的門都沒進去。
旁人只怪她識人不清、自作多情,這麼多年她只是自我感覺良好,其實別人從沒把她劃歸為自己人,她認了,她不奢求了。可是薛景仁不一樣,她冒著生命危險救過薛景仁啊,現在明家有難,他怎麼能就這樣袖手旁觀?
原主不相信薛景仁這麼冷血,她費勁力氣好不容易見到了薛景仁,那時他是怎麼做的?他只是皺皺眉,為難地告訴原主,她不該欺負楚夢萱,她應該得到教訓……
哈哈哈,多可笑啊!
當初他們為了兄弟義氣幫秦越漸遮掩,沒有一個人告訴她;後來事發,所有人卻只怪她偏激、惡毒?
屬於原主憋悶的情緒,隨著質問聲遠去。明珠直起身體,撤遠,聲音更加平靜,也更加冷漠。
「該說的話我剛才已經說完了,薛景仁,你我緣盡於此,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不然我
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不服氣就回去告家長。」明珠笑笑,笑容里滿是譏諷,「我倒要看看,整個薛家是不是都和你一樣,恩怨是非都分不清了。」
薛景仁僵在原地。
目光艱難地從虛空落到明珠身上。
被打暈的腦子艱難運轉,他慢騰騰地想,她稱呼全名,好像兩人是陌生人一樣。
可是更讓薛景仁無所適從的是明珠的態度。
如此冷漠不近人情。
薛景仁雙眼迅速泛紅,他眨眨眼,鼻尖也紅了,卻強撐著沒有眼淚掉下來。薛景仁惡狠狠咬牙,發誓道,誰要來找你這個壞女人!
說得像我們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關係一樣!
可惡!
明珠今天穿了一件長袖外套遮陽,仙氣飄飄。
她離開前,看到薛景仁被丟掉的小狗一樣委屈倔強的眼神,微微一頓。
按照薛景仁的腦迴路,說不定以為她在跟他鬧著玩呢。徹底劃清界限,好像還需要一點儀式感。
明珠思索片刻,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摺疊水果刀,輕輕往袖口一划。
「我們割袍斷義,今天友盡。」
「我吃點虧,就不用你還之前的救命之恩了。」
反正薛景仁一窮二白,也還不了什麼,不如她自己拿。
薛景仁死死盯著她。
明亮的眸子湧上一層水霧。
卻梗著脖子,倔強地不肯服軟。
明珠笑了笑,和平時沒什麼區別,薛景仁卻莫名覺得心頭一刺,恐慌莫名。
他聽見她慢慢開口,一字一句化為利刃,刀刀戳進他的胸膛。
她說:「就當我運氣不好,救了頭咬人的白眼狼。」
薛景仁呼吸一滯,終於忍不住,吸吸鼻子,一開口是濃濃哭腔。
「我不是……」
「你帶刀在身上幹什麼!」
楚恒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追上來,仗著身高優勢拿走明珠手裡的小刀,哐當丟在地上。
明珠笑笑,聳肩:「這不是怕你們發瘋搞綁架,我當然要留一手。防患未然嘛。」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走遠,誰都沒有回頭看僵在原地的薛景仁。
薛景仁被兩人遺落在半路,他孤零零站在樹下,腦子裡不斷回放明珠說恩斷義絕,她說他是白眼狼……
薛景仁渾身抖了抖,她後悔救他了嗎?
一定是的,以前她從來沒對他說過這麼絕情的話。
陽光灼燒在身上,薛景仁控制不住回想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他們這幾個發小,深沉、自我、無法無天,只有明珠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小妹妹,不管他們幾個男生瘋去哪裡玩,只要一回頭,永遠能看到跟在後面傻笑的小丫頭。
他以為最不可能走散的就是明珠,可是當他他拼命想把分崩離析的髮小們拉回來,竟然連最後的幾個朋友都徹底失去了。
可是為什麼,他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顧南辭說,沒有人可以永遠一成不變,所以是他真的做錯了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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