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詩怕扯上秦時讓會讓對方更不依不撓,於是語義含糊不清道:「就是小門小戶罷了。」
一般情商高的人聽到這種話都能聽得出對方不想詳談。
偏偏紫衣公子不是。
他聽不明白裴雪詩這一句話中的其他意思,「怎麼會呢,姚府的詩會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都能進來的,姑娘定是謙虛了。」
裴雪詩:「……」
這還真不是她謙虛。
她現在的身份連小門小戶都算不上,裴雪詩笑了幾聲。
紫衣公子還在等回答。
裴雪詩裝作不知道他還在等回答,低頭喝茶吃糕點了。
情商低下的公子不依不撓:「姑娘,您還沒說您是哪戶人家的呢,說不定我也聽說過。」
她無語。
如此不能裝作不知道了。
裴雪詩絞盡腦汁想怎麼應對這個人時,詩會正式開始了。
她立刻道:「待會兒再說吧,詩會要開始了。」
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紫衣公子:「……好。」
京城裡的公子紈絝雖紈絝,還是有一定學識的。
他們自小耳濡目染,生活在秋朝的上等階層,懂得確實會比尋常人要多得多,接受的教育資源也是尋常人所觸碰不到的。
但在現代熟讀過唐詩宋詞的裴雪詩認為他們還是稍遜一點。
詩會比的是作詩弄詞。
裴雪詩聽了十幾個人作的詩,毫無感覺,還不如桌上的糕點和茶水對她有吸引力,直到她聽別人提起一個名字,秦時讓。
她拿糕點的手停在半空,抬眸往秦時讓坐的位置看。
秦時讓站了起來。
為表禮儀,作詩之人要站起來作詩,他本就鶴立雞群,如今一站起來,滿庭的花草恍若失了色,其他人目光紛紛齊聚到他身上。
也包括裴雪詩的。
她連糕點也不吃了。
耳邊響起屬於秦時讓的聲音,他不急不躁地作了一首以花草為題的詩,形容優美,辭藻不華麗,卻異常貼合此情此景。
待作完這首詩,周圍頓爆發一陣強烈的鼓掌聲。
「好!真是好詩。」
「對啊,秦公子果然名不虛傳,是京城第一才子。」
誇張的話語此起彼伏。
裴雪詩強行將注意力拉回來,放到面前的糕點上。
她張嘴吃了一塊又一塊糕點,不同口味的糕點落到嘴裡,卻嘗不出滋味了,心思還是回不到吃糕點這裡,不知飄到哪裡去。
裴雪詩豎起耳朵。
不知道秦時讓還會不會繼續說話,別人都是作完詩再說幾句自己的感想的,她等了一會兒,到下一個作詩了,他沒說話。
裴雪詩這才將注意力完全拉回來,埋頭吃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