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自願穿這種衣服啊。
郭須看他捏著腿側的布料都不敢放手的模樣,傳音問:「是有人欺負你嗎?」
游長海搖搖頭,不得不承認:「是我打賭打輸了。」
說完又趕緊求饒:「你可千萬別跟其他人說,就當沒見過我,求你了求你了。」
傳出去要找不到對象了……
好丟臉,好丟臉……
賭博可恥,再也不打賭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郭須壓著笑,說:「好。」然後把自己的外套脫了蓋在他身上。
「先將就著。」
游長海身形纖細修長,個子也不如郭須高,外套衣擺都拖在地上,他直接把外套蓋到頭上去,躲貓似的把自己裹個嚴嚴實實。
在旁邊清點的弟子悄摸地觀察這邊,群峭碧摩天的人知道游長海是什麼情況,猜到他二人可能有交情。玄光閣的弟子不知,八卦之火怒漲。
第17章
清點完藥材,游長海依依不捨地把外套脫還給郭須。
他臉上擦了粉,剛剛那麼一裹,郭須的外套上都沾上了些白色,一些膽子大的弟子正一步一拖地挪過來,試圖打聽些不傳之秘。
郭須將外套搭在手肘處,讓弟子們把東西都送回庫房,親眼看著所有藥材入庫,登記完畢才離開。
沿著小路回去,周圍沒有其他人。
郭須倚靠在粗大樹幹的陰影中,斂容息氣,鼻尖貼近被粉蹭白的地方,細細聞嗅,神態卻正經又嚴肅,仿佛不是在聞一件游長海穿過的衣服,而是在查看什麼牽涉甚廣惡劣事件的決定性線索。
那粉末的味道很常見,是近來新出的款式,一些女弟子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氣味常常被風勾留在半空中。
從前他並未覺得有什麼特殊之處,此時此刻平白無故地品出一絲令人目眩神奪之感。
他只聞了一下,便克制地把衣服重新疊好,搭在臂彎上,腳步匆匆地離開樹蔭。
隨著他的視野回到房間,平常掛衣服的木架子靜靜佇立在觸手可及的位置,郭須神色恍然,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行什麼荒唐事。
他逃也似的把衣服掛在伸在半空中的木棍上,匆匆離開房間。
游長海對此一無所知,他只知道把任務幹完的同時臉已經丟盡了。
垂頭喪氣地回到群峭碧摩天,游長海一上來就和正眯著那雙狐狸眼看笑話四師兄打了個照面。
步莫勾著桃花瓣似的唇角,笑眯眯地朝游長海走過來,裝模作樣地吟起詩來:「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這位美人雖然沒有滿頭珠翠,但確非芙蓉所能及。」
游長海忍了一路,從出發的時候這個傢伙就在旁邊看熱鬧,現在回來了還是他,終於忍無可忍地怒吼:「你夠了!」
聲音在山谷中迴蕩,驚起一片白鳥。
步莫完全沒被影響到,湊到游長海身邊,隨意束起的頭髮溜出幾縷,隨意又鬆散,抬起胳膊勾著小師弟的脖子,沒骨頭一般把渾身大半重量都壓在游長海身上。
「美人發怒,也別有一番風情。」
游長海皮笑肉不笑:「你再犯賤!」
見六師弟的表情真的嚴肅起來,步莫立刻直起身子,轉移話題:「小師弟今天外出學到什麼了嗎?有何感想,有不懂的儘管來問我。」
沒等二師姐虞珠發話,五師兄馮修遠立刻自告奮勇地跳出來:「師弟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來問我,四師兄心眼子最多了,小心他坑你。」
「老五,你太讓我傷心了,師兄什麼時候對不起你了?」
馮修遠才不理他,他嘴笨,一說起來肯定被步莫壓著打,他才不會自討沒趣。
他滿臉驕傲地從儲物袋裡掏出一件寬大披風,游長海眼前一亮,讚不絕口:「我就知道五師兄最靠譜了。」
游長海一把拿過來披在身上,放鬆地呼出長長一口氣,
啊……渾身上下被嚴嚴實實包裹住的感覺真好。
馮修遠臉上驕傲更甚。
在游長海沒來之前,他是七峰最小的弟子,現在游長海來了,他也能被人叫一句師兄了。
衝著這句師兄,他也不能辜負游長海對他的信任。
游長海回去換回常服,一出門就發現虞珠在不遠處神色焦急又氣憤地來回踱步。
每次金子到處亂跑,二師姐就會出現這種表情。
「六師弟,來得正好,金子又跑出去了,快去把他抓回來。」
「好。」
這對游長海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提起靈力,在身體內一轉,神識一掃,人便已經朝著金子的方向快速瞬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