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那個老閹官嚇唬她。
王昭儀被她話里話外地擠懟著,就跟過去皇后還在的時候一樣,她在丁尚宮大人的手裡翻不出花樣來,王昭儀又惱又無奈,也知自己迫不及待來幫人打頭陣的事惹怒了這個第一個女官,這女官在拿針扎她呢。
不過,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皇后死的時間一長,新的皇后上位,誰還記得舊皇后是誰?
到時候看她不狠狠收拾這丁女!
「也不是不見,」人可以暫時輸一次,氣勢不能輸,王昭儀也淡淡道:「我這不,宮裡宮務在等著嘛,畢竟現在宮裡還在服喪,各處要用的喪布也不全,我這邊還要回去著人整理一番,也好把清單給送到你這裡,讓……小太孫妃娘娘過目,恩准。」
「那,那個目擊證人,還請昭儀娘娘等下把人送過來,還是說,您已經把人帶過來了?」丁女無視她話里的陰陽怪氣,道。
這下,王昭儀又氣又急,道:「你不是早知道了嗎?用我的人作甚?你們鳳棲宮的事,用你們鳳棲宮的人,我那個麻雀小宮,才幾個人?」
「您宮裡的人不是親眼看到了嗎?」
「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王昭儀反擊。
「是,可這事,涉及侍衛,是尚方監的事,不說了,昭儀娘娘有事,奴婢就不耽擱您了,奴婢這就送您出去。」
尚方監的事,只要尚方監想問,不管哪個宮的人,經尚書監傳問,都得過去。
王昭儀沉不住氣了,近乎被丁女押著一般,被人虛扶著請出了小殿,她咬著牙,等到快出大殿門口要出宮門的時候,她半偏首,垂頭看向腳下不遠處的一方,輕聲和丁姑姑商量道:「要不我宮裡那人的事就算了,吳公公要是問,你那邊的人想必知道的比我們多,就用你們的,我這邊的話……」
兄長升官之事,就斷在她手裡了?王昭儀有些不甘心,到底是狠不下心,斷了貴妃娘娘那邊的路子,是以,她在略微一遲疑之後,用近乎蚊吟的聲音細聲道:「大不了我這邊以後有個什麼事,我先跟你這邊通個氣,不多,就兩三件,兩三次,這情就還了。」
丁女偏頭,她的手還虛扶著王昭儀的手,眼睛卻是已越過王昭儀的身子,看向了王昭儀的另一邊。
出了候客的大殿,就是鳳棲宮的大宮門,走到宮門的這段路,就左右各三的六個大柱子,可丁女不知為何,總覺得哪處有雙耳朵,在尖著聽她們說話。
她沒回話,手扶實了王昭儀的手,在王昭儀的手臂處,用衣袖攔著,在下面劃了個「六」字,又在王昭儀耳邊道:「隔牆有耳。」
隔牆有耳,我就要被你敲詐不成?王昭儀正打算翻臉,卻聽丁大人這時又飛快在她耳邊道:「我知道您要什麼。」
王昭儀被她說得心口砰砰直跳,臉蛋兒都紅了,她紅著臉看著丁大人,心道:「難道你還成全我不成?」
可一想,這位女官大人是宮裡再說話算話不過的人,她跟狄後一樣,從這主僕兩人嘴裡吐出來的話,就跟釘子釘進了鐵板里一樣,不容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