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愛卿。
那是能養幾十萬軍的財富,還有一些能惠及千秋萬代的好處,順安帝見信心喜,對他很是寬容,他便是要保太孫,順安帝也願意讓他保。
順安帝也不曾想到,佩興楠有這等能耐。
只是想到有這等有堪輿之才的人,不入朝,只進治學,不為國為民,只想佩家苟且百世,順安帝對佩家也興不起喜歡來。
祿衣侯因此與他吵了兩架,怒斥他心眼小,對佩家有偏見,還斥他就因他沒殺到佩家的人,就認為佩家之人奸滑不可信是為昏君,順安帝差一些許也把他心愛的祿衣侯斬了。
可到底是有高興事,是數十年都難得一見的祥瑞,順安帝也就忍了祿衣侯的忤逆,看到陳子,也是額外的歡喜。
他許久未曾如此舒心過了。
他的言語也道出了他內心的暢快,言語間慈愛寬仁,令陳無鑫抬頭注目看他。
順安帝神色越發地柔和。
陳子便掉頭轉向那面色寡白,神色驚疑不定的太孫,淡道:「我比您年長几歲,我與興楠弟乃結拜義兄弟,也為梅娘義兄,太孫若是不嫌棄我這門親戚,便稱我一聲世兄。」
他這時倒也不客氣了,當著皇帝的面攀權附貴,還自詡世兄,衛詡此時腦袋卻如被重頭一擊便嗡嗡作響,想也不作想,舉手揖禮一揖到底,嘴中道:「衛詡見過世兄。」
陳無鑫上前扶他起來,然後還了一禮,淡淡道:「太孫多禮,陳無鑫見過太孫。」
世兄的禮收了,臣子的禮也見了,陳無鑫又看向順安帝,垂頭和順安帝道:「奴還有一事,想跟您稟報。」
陳子的姿態里,潛藏著恨,潛藏著對殺父之仇的不饒恕,可饒是這樣,他還是為衛國盡了忠,這種恨,順安帝容得下,他朝下壓了下手,依然仁慈:「坐下說。」
「你也坐下。」他對皇孫道。
「謝祖父,世兄先請。」皇孫謝過恩,等了等,見陳世兄未有動靜,便道。
「您先請。」
衛詡猶豫了一分,瞄了祖父一眼,見祖父面色異常柔和,他心下遲疑,便還是沒有坐下,又小聲道:「世兄請。」
陳無鑫沒有看他,這時,他卻朝順安帝跪了下來,不等皇帝說話,他已先行開口:「常家表姐夫說,您認為佩家未對國盡忠盡責,奴想為佩家說幾句話。」
順安帝臉上的慈愛淡了下來。
陳子也沒有再行猖狂,而是停了話,等候皇帝的發話。
他眼中還有尊,順安帝心下再不快,也還是發了話,只見順安帝嘴角往下一壓,冷冷道:「說罷,朕聽著。」
「這是這些年興楠弟與我的書信往來……」陳無鑫從寬袖中掏出一沓鼓鼓的信封,呈到皇帝面前,順安帝接過後,他接道:「您看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