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你慢慢說,我有時間。」
溫晚宜沒打電話前那一刻確實有很多想說,可真正聽到他聲音時,心坎又微微上提,像是想講的話阻在喉間,難講出。
像是察覺出她意思,江敘深也斂了斂眸。
玩了玩面前茶杯。
「這麼難講的麼。」
他給了個台階:「那先說事,不急。」
溫晚宜才鬆一口氣。
說起工作事那就簡單了。
她組織了下語言,也說:「我想問問你上市委員會那邊有沒有認識的朋友,我想確認一些具體事項。」
「是認識,你要忙工作?」
「差不多,星耀生物,我找了一些競品的方案模版,但想去把具體消息落實一下。」
「好。我回頭幫你聯繫,這不是什麼大事,我打個電話就好了。」
說完這個,兩人電話也陷入一點沉默。
像是關係稍稍攤開後,第一反應不是親密,其實是微妙的尷尬。
那臨界於正常男女之間,似曖昧,又不算曖昧。
溫晚宜也說了正事:「你明晚有沒有空,我約了個公司樓下的餐廳,工作結束後,我想約你在那裡吃飯。」
江敘深眉很輕地挑一下:「為什麼要餐廳說。」
「我想有個正式的場合,把話和你說清楚。」
「好。」
他們之間,對方向來大於生活。
她那邊還有朋友,打不了多久。
既然不說感情。
「溫晚宜。」
他又喊了她名字,隔著電話,聲音低冽之於又摻帶稍稍私人的情感。
她腳步頓住,眼帘也微抬,等電話里他的話。
可江敘深只是把開頭放那兒,又不講。
溫晚宜也說:「怎麼了?」
江敘深:「沒什麼。在餐廳和客戶吃飯,看到菜單上有個溫字,那會兒想到你了。」
溫晚宜想說下次這樣的話就不用和她講了。
「電話費很貴,我掛了。」
「溫晚宜。」江敘深又喊了她名字。
「我有點想你了。」
即使知道他們之間這會兒應該保留分寸,可有些情感壓根抑制不住,特別是和她傾訴以後。江敘深本以為自己能做到起碼的相敬如賓,起碼在她沒有答應之前,保留紳士禮儀。
但感情太過難耐。
只是和她分開的幾小時,竟然好像過了好幾十小時,他迫不及待都想見她,礙於工作,礙於人情,不好太過表露。
況且即使是表達了感情,在他認知里,成年男女最該做到的也該是克制。
否則感情會容易過猶不及。
空氣寂靜,溫晚宜也稍稍平靜呼吸,回頭看了眼那邊在聚的朋友們,「你在哪?忙嗎。」
「還好,不忙。」
「那怎麼會在外面。」她想的是,即使坦明了,他們夫妻還是可以正常交流。
溫晚宜微微吸氣,想放鬆心情。
「你想說什麼,可以和我說。」
「我在想白天那個吻。」他實話實說。
「……」
「好吧。」
溫晚宜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突然親完,兩人都沒有什麼復盤時機。
其實她有點像落荒而逃。
那不是勇者行為。
「你吻技挺好的。」
「那是因為吻的是你。」
「今天晚上你是有什麼會議?在吃飯嗎。」
「對,在吃飯,你電話打過來,不知道談些什麼了。想去見你。」
「……」
這天真要聊不下去了。
溫晚宜站在窗邊。
回頭看了眼那邊的幾個朋友,也警告江敘深。
「你再這樣跟我沒正經講話,我可能不會再跟你說話。」
其實他很正經。
就是因為語氣太正經,才顯得話格外有反差,跟他這人不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