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勛言上次信息素紊亂就是被追殺的那天雨夜,在這中間都沒有再發生過,而今天再次出現,他身邊的人是元越,就是他基本已經確定是那天夜裡救了自己的人。這件事情一直也沒有完全證實,他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但是現在這個檔口元越表現出了一種很急迫想要離開的感覺,他之前也是死活不承認自己那天夜裡去過廢棄器材室,想到這裡聶勛言感覺自己更煩躁了。他揉了揉眉心,乾脆利落地開口:「那邊的柜子里有抑制劑,你幫我拿一支過來。」
聶勛言心情不太好,直接把抑制劑放到明面上說其實就是想明說自己信息素紊亂的狀況,有一種想給元越提個醒,把之前被他倆心照不宣跳過去的那個話題重新提上日程的感覺,但是他沒想到元越一句話直接又給他整不會了。
「為什麼?你自己不能去拿嗎?就這兩步路?」
元越發誓自己真的不是在抬槓,他也不知道就這幾秒鐘聶勛言的心裡到底拐了多少個彎,他只是下意識的不想幹活。合作夥伴是平等地位好不好?他又不是聶勛言的下屬,這人怎麼還指揮上他了?再說他也不確定聶勛言這個狀態是不是信息素紊亂的毛病犯了,就算是看起來也比上次輕得多,拿個抑制劑就那兩步路就走不了了?再說現在是自己剛好就在這裡,那自己要是不在這裡,他難道就待在原地等著發作嗎?
聶勛言剛給元越說完去拿抑制劑本來是準備坐下的,結果腿彎了一半就聽到了元越的發言,撐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立馬握成了拳。好啊,真好啊。
元越看著聶勛言準備坐下但是坐了一半停在那兒了,正疑惑這人又怎麼了的時候就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按倒在了寬敞的黑色辦公桌上。按到他的那個人力氣極大動作又非常迅速,桌上的辦公用品和幾個文件都被掃飛在了地上,連水杯也灑了,但是由於房間裡鋪著厚厚的地毯所以東西掉落在地上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
「你告訴我,那天夜裡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安撫了我的信息素紊亂?」聶勛言一改今天夜裡溫和好說話的樣子,俯身趴在元越身上,目光咄咄逼人,他的右手正扼在元越的後頸上,力道在一點點的收緊。
元越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就被按倒在了辦公桌上,他不知道聶勛言突然又是被哪句話給刺激到了。聶勛言剛剛讓他去拿抑制劑的弦外之音他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剛剛看聶勛言的情況沒那麼嚴重就覺得可能不是信息素紊亂。但是現在看來他就是老毛病犯了,又把話題拉回了那天夜裡。元越也有些惱火了,這個事要是始終都繞不過去的話那他也懶得再兜圈子了。
元越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聶勛言的眼睛,「你手指再用力,你摸摸我到底有沒有腺體,我跟你說過了我是Beta。」
「我沒有說你不是,我問的是你用的什麼方法?巴滕軍校里沒有哪位Omega工作人員的信息素是白桃味的。」聶勛言的語氣聽起來有種難以掩飾住的急切。
元越是Beta這件事他肯定能確定,第一次堵住他的時候說用性別檢測儀器他也不介意的時候他就信的八九不離十了。而且他現在右手攥著的是一截細長的脖頸,他確實沒有摸到腺體的存在。
「無可奉告。」元越沒想到聶勛言還記得那天他模擬的信息素味道,但是即便今天身份已經明了,他也不會把自己能模擬信息素這件事交待出去。
「好,那還有個問題,你那天夜裡有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聶勛言知道今天又突然提起這件事是自己在信息素紊亂的作用下有些不太理智,但是既然已經說了,那就把該說的都說清楚了。
「我不知道什麼才是你所謂的不該看的,但是那天夜裡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只是不想被打擾,所以上一次並未說實話。憑心而言,我是幫了你又不是害了你,我覺得我沒有理由再因為這件事遭到質問。」
有一點元越跟聶勛言的想法是一樣的,既然這件事因為種種原因發展的不太愉快,而現在又被突然提起,不論是什麼原因,那就一次性說清楚。
……
元越輕手輕腳地回到房間已經是後半夜了,他進去的時候時北淳睡得正熟,沒有被他吵醒。
元越躺在床上想今天晚上的事。前半段都還是好好的,後面聶勛言聞到外面的Omega信息素導致信息素紊亂之後事情就有些失控。元越本來不是ABO世界的人,而現在他又是個Beta,他對信息素紊亂真的不算太了解,有的只是一些書面信息,沒有具體的實感,他不知道信息素紊亂到底會對人造成什麼程度的影響。看來他有必要補充一下這方面的知識了。
元越離開之後聶勛言半躺在沙發上。他沒有去拿抑制劑,因為這次的情況確實很輕微,不用抑制劑也行,他躺一會兒就行。畢竟也是從小到大跟這個毛病對抗了這麼多年,他要是一點兒都控制不住人早就被塞在醫院裡了。
但是他現在心緒有些紛亂,他真的是第一次強烈地想知道元越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那天夜裡的自己平靜下來。他那天詢問了一直負責自己這個毛病的家庭醫生,又一個不太可能但能解釋元越情況的猜想在他的腦海里成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