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說著,居然沒有要給貓喝的意思,反而越拿越遠了!
辛夷很矯健地把杯子搶回來,不想給貓的,就更是貓的——
然後一口喝完了。
穀梁澤明一怔,像是也有些出乎意料。
他猝然蹙起眉:「徐俞!」
酒水入口冰涼帶著微甜,隨後像是火一樣燒了起來,一路燒到肺腑。
辛夷先是砸吧了一下嘴巴,隨後呆住了。
穀梁澤明看著辛夷一怔後飛快地吐出舌尖,猛烈咳嗽起來,漂亮的眼睛飛快覆上一層水光,像是被辣哭了。
徐俞立刻去拿了冰酪酥來。
一碗冰酪酥很快被辛夷趁機呼嚕呼嚕吃完,穀梁澤明擰著眉讓人又拿了碗,捏著他的下巴警告:「你這膽大包天的膽子…!含在嘴裡,不准再咽下去了。」
辛夷就不,又偷喝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說:「舌根好痛,肚子裡也燒得好熱。」
不是痛,是酒太烈,燒得辛夷誤以為痛。
辛夷一點也不聽話,骨碌碌又把手邊的冰酪喝完了,還是一副淚盈盈的樣子。
忘記他是小貓舌頭了,脆弱得很。
穀梁澤明氣壓有些低,捏著他的下巴,看人開始舔自己的手以降低辣度,舔著舔著,還順便給他舔了一下。
真是辣昏了腦袋。
按理說正常人喝了辣一會兒也就算了,辛夷卻依舊很難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貓。
穀梁澤明緩緩摩挲他的唇畔,一言不發。
徐俞在旁徘徊了會兒,低聲說了什麼。
穀梁澤明一頓,隨後轉頭,不輕不重地剜了徐俞一眼。
徐俞躬身解釋:「陛下,自然是真的,公子這是被酒激了辣味,這酒味散去,再好好哄著自然也有用了。」
「好了,」穀梁澤明擰著眉打斷他的話,「下去。」
徐俞台下走退兩步,居然也帶走了旁的內侍。
辛夷可能是辣椒吃多了,被酒意刺激,他的嘴巴真的很痛。
穀梁澤明居然還不繼續哄!貓差評!
辛夷含著口甜蜜水,咕嚕嚕地罵人:「討厭!想辦法咕嚕嚕,痛咕嚕嚕…」
穀梁澤明聽見這話有些好笑,又有點心疼。
「好了。」他捏著辛夷的下巴,低聲哄著他說,「等一會兒,很快就不痛了。」
他說著,湊的極近,用帕子沾了冰涼的水貼在辛夷唇上,可是沒一會兒就焐熱了。
他只垂頭安靜盯了會兒辛夷被水漬染得通紅的唇,換了條帕子。
動作間有幾分燥意。
辛夷緩慢挪動兩下,避開了他的帕子,轉而拾起之前被玩弄的玉璫,一點點貼在嘴上。
他滿足地說:「好舒服哦。」
說著,又換了個面,甚至將玉石含進去了點,連舌尖也抵著了。
被灼得殷紅的唇肉貼著素色玉面,穀梁澤明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用帕子將其他幾塊玉石也擦了個乾淨。
火辣辣的滋味一點點消減下去,辛夷覺得自己好像誤喝了雄黃酒的蛇,趴在穀梁澤明懷裡嗚嗚著拱來拱去。
穀梁澤明身體僵硬,感受著辛夷鼻尖抵著腰腹處,鼻息灼熱得幾乎穿過厚重的紵紗,直抵皮膚。
他低聲問:「還未好?」
辛夷:「好了喵,真有用。」
穀梁澤明不說話了。
方才徐俞同他說的是吻去齒間的酒味再哄一哄,說不定就好了。
穀梁澤明只抱著人,心頭生了點不明不白的陰鬱。
他何曾有這麼不成體統的時候,罪魁禍首一點不察覺,還在使勁蹭,試圖把自己的手貼上冰冰涼的腰帶。
穀梁澤明從來未曾想過,自己會因為一隻精怪動欲,甚至像是沒什麼腦子的昏庸之君,在眾目睽睽之下,竟就起了慾念。
辛夷就像是他的機栝,只需要輕輕一碰,他就潰敗了。
一向得體尊貴的君王在昏暗的高座之上,竟顯出了幾分狼狽之態。
穀梁澤明緩緩收緊手,指尖搭在辛夷後腦上,僵了一瞬,才輕輕安撫地摸了摸:「好了,是朕的錯,日後朕注意著,不叫你辣到了。」
辛夷慢吞吞抬起腦袋,露出的眼睛看著他:「這還差不多。」
穀梁澤明的動作頓住了。
穀梁澤明才發現,指尖摩挲著辛夷通紅的眼眶,摸得人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