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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著,居然在路上看見了馬哈木帶來的人。

這些人像是無聊了出來閒逛,馬哈木身上草草帶了幾個侍從,也不靠近皇帳,就在士兵聚集的營地小徑中亂走。

大宣營帳秩序分明,中心自然是皇帳,緊接著是官員官眷的帳子,最外圍才是兵營。

大多數官眷都不會隨意往外走動,因為外出的士兵心野,本就是被森嚴軍規壓著,要是碰上了擔心鬧出什麼亂子。

七王爺看著看著,皺起眉壓低聲音說:「他們找幾個把頭聊天有什麼用?把頭只管著手底下的士兵,能知道什麼?算人?」

旁邊的顧謹柏老神在在地說:「陛下這次出行帶了神機營和三千營,還從五大營中抽調精銳作為中軍。恐怕得把五軍都督府的幾個官員全抓起來,才知道大體帶了多少人。」

他說:「說不定是喜歡大宣的兵馬將士。」

京營是常年駐紮在皇城的軍隊,兵馬盔甲無一不精良,外族不知道有多想和大宣交易這些兵器,眼饞了許多年,卻不敢在陛下跟前放肆。

兩人因著身邊還跟著首輔等人,不敢多談,睜著眼睛亂扯。

辛夷卻在旁邊認真地偷聽了好幾耳朵,聞言嚴謹地多看了兩眼。

他看過去的時候馬哈木正好帶著幾個手下從小路走出來。

辛夷努力睜大了眼睛,腦袋裡閃過剛剛兩人的猜測,半晌後不感興趣地轉開了腦袋。

唔,看不出來什麼,但是甩來甩去的小辮子蠻好玩的。

辛夷眨巴了一下眼睛,轉頭看走在身邊的穀梁澤明。

後頭大臣低聲說著話,穀梁澤明卻沒什麼神情,像是沒分出注意力似的,只牽著辛夷的手。

察覺辛夷看自己,很快反應過來了,「嗯?」了一聲:「怎麼了?」

辛夷悄咪咪湊近,小聲問他:「這些人來幹什麼的?」

穀梁澤明看著跟前湊近的腦袋,眼底的溫情滿的像是要溢出來。

他伸手摸了摸辛夷發頂,輕聲說:「秋獮結束,兩族能動手之日愈少,此處曾是外族地界,他們熟悉河流走向,經過數個營帳,看似一直在探聽帳中消息,其實是在暗中觀察河流有無變向。」

辛夷懂了,和人有時候喜歡投餵帶藥的飯菜一樣。

他問:「士兵飲水做飯都是就近取水,他們要動手腳喵?」

「真聰明,」穀梁澤明低聲誇讚,說著笑了笑:「馬哈木恐怕心中著急,才會出這種昏招。」

瓦剌原本同朝中官員勾結,不僅交易緊密,也牢牢掌握著大宣的動向。

但是婁玉宇如今被扣押流放,中間那條線斷了,在穀梁澤明眼皮底下,那人恐怕也再不敢動什麼都手腳,更不敢表現出和外族一絲一毫的聯繫。

穀梁澤明牽著辛夷邊說邊走,和身後一群人拉出了一段距離。

辛夷聽他講完,呆了瞬,重點歪了:「高官重臣?」

他說著下意識想要扭頭,被穀梁澤明按住後頸,立刻不動了。

穀梁澤明輕輕頷首,指尖在他露出來一截白皙的脖頸上輕輕點了點:「尚不知是誰,還需按下來再查一段時間。」

他放低了聲音,幾乎是湊到辛夷耳邊,溫熱的氣息灑在白嫩耳垂與脖頸間。

不像再說正事,反而像是在說情話,請求戀人的廝磨。

「不可聲張,好不好?」

辛夷下意識跟著緊張地放輕了呼吸。

他覺得自己的耳朵變得有點燙,全然不知上明已隨著穀梁澤明的話染上一層嫣紅。

穀梁澤明很好地幫他捏住耳垂,揉了揉。

察覺到貓的需要!好人!

辛夷放下了手。他還記得系統說後頭都是些高官重臣,就小聲問:「在後面那堆黑帽子裡面嗎?」

穀梁澤明聽見這個形容輕笑了起來,只像是講什么小秘密似地說:「或許。」

辛夷歪了歪腦袋:「後頭都有誰?」

穀梁澤明便輕聲說:「首輔張瑞,先皇時候便是內閣首輔,先皇專心尋道時,便是他一手處理許多年的內閣事務,王御史,為人剛正,朝中常有清名,兵部侍郎顧清風…」

他還報了好幾個名字,聽得辛夷眼冒金星,還聽見的另外一個姓顧的。

他覺得好像有點耳熟,艱難地從記憶里挖了挖,系統和他說是顧謹柏本家的家主。

麻煩,還是找貓幫忙好了喵。

辛夷伸手點了點前頭營地里亂鑽的幾個外族人,說:「反正,這群人肯定都是憋著壞的。」

穀梁澤明輕輕頷首:「馬哈木已打聽到了想要的,恐怕過段時間就會下藥,不需放到太多,只要影響到士兵,推遲回朝時間就好。」

辛夷半懂不懂,有點頭痛。

幸好,貓會自己找東西吃,沒有大鍋飯,不會吃到下了藥的飯菜,到時候也不會被藥倒。

穀梁澤明看著他的神情,讀懂了小貓在想什麼,唇角笑意更深:「誰說的?」

他哄貓似地說:「辛夷的下屬自然好生照養著,一日三餐,多的五餐,每日羊奶多得喝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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