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令齊認定了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他堅持要去白蓮胡同,取出剩下的那件寶貝。
出人意料的是,最後也是最稀有的那件龍形帽頂,居然藏在東廂房的房頂里。
純金打造的鏤空龍形,上嵌三顆大小不一的東珠,渾圓瑩潤。
這是皇帝朝冠的一部分。
阮令齊平淡地說:「皇帝重大慶典才會戴這個,配黃色,秋香色,藍色禮服。」
蘇林瑾:……(這東西以後放故宮博物院算什麼檔次?)
他把東西往她手裡一塞:「給你了。」
一臉扔破爛的表情。
這是真的沉,也是真的燙手。
蘇林瑾深吸一口氣,當著他面把東西收進保險柜里。
阮令齊咦了一聲,彎腰看蘇林瑾的書桌:「這桌子你還用著。」
「嗯,我看還很好。」
她收好鑰匙轉過身,見他在書桌側面敲了敲,眉毛一挑,起身將書桌移開,手敲了敲背板後,利落地摳掉桌子背板,露出了一整張鑲在背板上的書畫。
「《千里追雲圖》,原來在這裡……」阮令齊看著那幅畫,露出了怔忪的神情。
蘇林瑾:「……這幅畫什麼來頭?」
「皇后最喜歡的一幅畫,我記著家裡老人說,那時候拿回來修,還沒修好呢,紫禁城破了,這畫就沒送回去。你收好吧,送你了。」
蘇林瑾:「……你能不能別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隨便送人?」
阮令齊心灰意懶:「這些東西要是你扔了,你把房子拆了,不就都沒了?你要看得上就按之前說的數把錢給我,我們就兩清了,哦,還有我住陸同志那這段時間的花銷,我就厚著臉皮受了。你要家裡缺廚子,我來做飯,給我個地方落腳就行,你要是什麼都不缺,我,我給你當苦力也行。」
他這麼說話的時候,完全不像精神受過創傷的人。
可話里話外賴定了蘇林瑾,讓她有些哭笑不得,這叫什麼事兒啊?
把他送走後,蘇林瑾先去中組部交了阮令齊的情況說明,然後跟老爺子說:「爺爺,我去找任姨看看能不能幫忙引薦一下。」
姜老爺子表情微滯。
任家肯定是有這人脈的,可這事背後錯綜複雜,也得任家找中間人,萬一任大山說自己狗拿耗子怎麼辦?
這張老臉往哪擱?
像是看出老爺子的顧慮,蘇林瑾軟著聲哄道:「爺爺,你就當不知道這事兒,我找的是任姨,又不找任爺爺,跟你們那一輩沒關係!」
老頭面露難為情,有些被說破的不自在:「行吧,備點兒禮,你上次做的那個什麼酥就挺不錯。」
「我知道。」她轉身是帶了禮,可不是她做的南瓜酥,而是阮令齊做的豌豆黃。
他做的豌豆黃,據陸征考據,比首都飯店點心師傅做得還好。
這回來婦聯辦公室,辦事員已經記得她,忙把她迎進門。
看見她進來,任琦容光煥發。
因為葉小茉的事處理得當,婦聯被上級部門表彰表揚,事例也作為培訓典型,匿名化處理後,進行了全的通報。
前陣子還頭疼的計劃生育工作,她開動員會都感覺順利了不少。
能有這麼好的效果,除了上下一心,更重要的是蘇林瑾給她提供了這麼好的典型,於是這會兒見她來,任琦當然高興。
「任姨,你嘗嘗這個豌豆黃,據說比首都飯店的強,是我朋友做的。」
蘇林瑾把豌豆黃遞過去,先替葉小茉謝了她:「小茉她說要不是任姨雷厲風行出事當天就去棉紡廠做了公開講話,她日子可得難過一段時間呢。」
如今葉小茉成了棉紡廠的一塊金字招牌——堅強的棉紡廠女工。
這塊招牌甚至加速了葉爸的提干,連葉媽的職級也因此提了一級。
他們光榮地被這樣評價:能培養出葉小茉這樣堅強自主的姑娘,本身代表了這樣寶貴的品質。
只不過面對這一切,葉小茉已經看淡了:「沒意思透了,有那哭的功夫,還不如自己多看點書,我相信你說的,早晚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裡!」
任琦笑了:「可別謝我,我已經得了太多好處,再接受你的謝謝可就虛偽了。說吧,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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