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滿幾不可察地揚了下嘴角。
他這一手,對著鏡子練過很久。
他不知道徐先生是誰,但看周圍人的反應,應該是個大人物。
「楚三少,我不知道哪裡得罪過你,都是我不好,我用一隻手給你賠罪,你放過我吧……」葉滿哽咽著說。
見多識廣的陳秘書不忍地撇開眼,遲疑說:「楚三少,這……不管怎麼說,動手打人不太好吧?」
楚榮不敢相信地看著地上的人,慌忙解釋:「不是我,我都沒碰到他,他自己忽然就倒了!」
陳秘書又看了眼地上的人,嘆氣:「三少啊……」
他這話說的,他自己信嗎?
楚榮要崩潰了。
他真的什麼都沒幹!他是想教訓下葉滿,但他畢竟是池家少爺,再怎麼也不至鬧到動手啊!
陳秘書還要再說話,身前的男人動了。
陳秘書閉嘴跟上。
隨著男人走近,楚榮幾人全都發不出聲了。
連葉滿都下意識屏住呼吸。
他像是察覺到危險的小動物一樣,本能就壓抑住了自己的呼吸,怕被發現。
視覺受限,感知就變得格外敏銳。
他感覺到一個充滿壓迫力的氣息在他身前停下,高大的影子又黑又沉的籠罩住地上縮成一小團的他。
一股淡淡的煙味飄了過來,不重,不算很嗆人,讓葉滿心口突突跳了下。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就有些怕了。
葉滿能活這麼大,多少都是有些規避危險的直覺在身的。
他不像旁邊一動不敢動的楚榮幾人,一怕,就訓練有素的捂住自己的左手,細聲細氣地啊了聲。
但因為本能上的害怕,他承受不住壓力別開了臉,不敢直面那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隱約間,他聽到了一聲很輕的笑從面前傳來。
什麼人看到這麼個烏煙瘴氣的爛攤子還笑得出來?
葉滿不懂。
只分辨得出那笑有些懶洋洋的,不像是嘲笑。
「傷在右手。」一道略低沉的聲音意味莫名道。
說完這句,徐槐庭對陳秘書吩咐:「找個人給他包紮一下。」
陳秘書點點頭,「是,先生。」
隨後又同情地看了眼地上慘兮兮的男生。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捂著沒什麼事的左手,但右手上那道血肉模糊的傷,看得人是真心驚肉跳。
滿地都是他流的血,不知道還以為是兇案現場。傷成這樣,連聲疼都沒喊,哭也沒多大聲,看來,是個倔犟性子。
陳秘書搖搖頭,楚三少為人混不吝的,但這次,做得有些過了。
徐先生留下那句話,就帶著身後一幫人走了。陳秘書打電話叫隨行的醫生過來,對葉滿安撫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