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書記大叫著在地上劃拉著腿,拿起槍胡亂打著子彈,這水平和獵人遠遠不是一個階級,莫咽彈跳著躲開了,精準無比的壓在他的身體上。
沒有收著的狼爪尖銳刺入了村書記裸|露的皮膚里,莫咽少說也有六十千克的重量,這一壓,讓書記徹底明白這不是夢境,他慘叫著丟開搶,拿著小刀亂刺著:「別殺我!別殺我!啊——別殺我!」
阿麗匆匆趕來,門口倒著的婦人正匍匐著離去,地上拖著長長的血跡。
她抬起眼,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樣的場景,每一次,每一次,都毫無例外,大快人心、痛快淋漓。只是當這一幕真真切切就發生在眼前,她卻仿佛沒了知覺,目瞪口呆凝望著。
村書記被一條狼壓在了身下,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存在,那狼壓低了頭,側過臉來,露出了一隻狼眼。
阿麗下意識「啊」了一聲,瑟瑟抖著往後一退。
狼並沒有把她當做威脅,也不在乎這場景是不是少兒|不宜,繼續它的殺戮。
除卻天性如此和受過訓練的人,沒有人會對同類的死亡無感。
阿麗只餵過茉莉肉塊,或是死雞。她從沒有親眼見過狼如何吞食活物。
這隻狼似乎並不要村書記這麼快就死,阿麗聽到村書記一聲聲悽厲的叫聲:「不要殺我!啊啊!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那聲音破了音,好像壞了的磁帶放出古怪的音樂。
阿麗虛軟著癱坐在地上,扒著門,看著書記高高舉起的胳膊在胡亂扭動,肥碩的兩條腿病態的抽搐著,那條狼自他身上咬下一塊塊肉,卻並不吞咽,嬉戲似的,咬一塊便吐出一塊。阿麗瞪著眼睛看見書記的胸膛血肉模糊,她腦袋嗡嗡作響,竟好似看見了有什麼在跳動。
是心臟。
她臉色煞白,腿開始亂蹬,拼命想站起來,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村口。
方叔和越山是老傷號了,他們上次在與斑爺蟲一戰時都受了重傷,這次任務最輕,只是做接應工作。
它們和幾條進化狼守著村口,在混亂的動靜里鎮定自若。
突然,炮聲響起,震耳欲聾。
方叔抬眼一看,和越山對視。
「應該是信號。」
方叔望向狼林,「他們要搬救兵了。」
越山去看日頭,估摸著時間:「趕過來至少二十分鐘,足夠了。」
陸陸續續的,已經有不少進化狼叼著食物走了出來,它們把東西放下,運送的狼井然有序跟進,叼著東西跑向狼林。
狼林里,狗樂望著天空,眉頭緊鎖。
他轉過身跟田園說:「村子出事了。」
田園正在舔河面的冰,冷淡回應:「能有什麼事?」
「我不知道,」狗樂捂著胸膛,「但之前和村里商量,如若狼進村蓄意報復,就發這個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