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清的視線落在沈秀身上,默然許久。
若沈秀所言非虛,那她的確不是逃奴。不僅不是逃奴,還是一個倒霉透頂的可憐女子,若事實真如此,他可以放走她。
然事實真相如何,須調查一番才能定論。他道:「此事我會查清,若你未有半分虛言,我會放你走。」
不是直接將她交給司馬燁。而是準備調查一番,這是好事。沈秀大喜過望,「多謝夫子!」
魏朝清:「起來,坐下吧。」
沈秀趕緊爬起來坐下。等她坐好,魏朝清吩咐車夫回府。
先前沈秀跑得滿頭大汗,此時臉上汗珠直淌,汗珠滑著臉上的「化妝品」和泥土,使得她整個非常黏糊斑駁。她用手背擦汗,一抹一黑。
魏朝清將一塊雪白的錦帕遞過來,「拿去擦。」
「不用,謝謝夫子。」
她拒絕,他也不勉強,便將帕子拿了回去。
大抵一刻鐘後,車子抵達魏府。車子一到魏府,就有下人迎上來,「大人,宮裡來人,請大人即刻前去玄陽宮,聖上有要事相議!」
魏朝清吩咐交代了魏長生幾句話,重新上馬車,朝皇宮而去。
沈秀跟隨著魏長生,一路進入魏府。魏府並不似公主府那般奢華,魏府里古樸雅致,處處透著輕淡寧神的書卷香。
將沈秀帶到一間臥房,魏長生道:「姐姐,你就先住這裡。」
房屋古樸雅致,簡約又不失精緻。沈秀說了聲謝謝後坐下。魏長生也坐下,「姐姐,我相信你,你一定是清白的,舅舅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沈秀沒想到,魏長生竟如此信任她。他似乎一點也不懷疑她,完全無條件信任她。她不知他為何如此信任她。畢竟他們相識並不久。
魏長生說完,又繼續道:「這幾日你在哪裡躲著?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餓著?」
「我躲在一處破廟裡,沒受傷,也沒餓著。」
「那便好。」注意到她蓬頭垢面,渾身髒污,他起身,「姐姐,我叫人備水,你且梳洗梳洗。」
浴桶里熱氣蒸騰。沈秀脫掉髒兮兮的破爛麻衣,進入浴桶里。溫熱的水流划過皮膚每一處,若一雙溫柔的手,緩緩按摩著她,安撫著她的情緒。
搓洗片刻後,她累得趴在了浴桶邊緣。歇息了一會子,繼續搓洗,洗淨一身泥水,她感覺自己仿佛輕了好幾斤。
她穿上衣裙,拿布巾擦頭髮。頭髮擦到半干,下人敲門,問她可洗浴好了。她應了聲。
不多久,魏長生進屋,「姐姐,我讓人準備了一點吃的。」
他一進屋,就見沈秀髮絲半干,兩頰帶著洗浴過後的紅潮,燭光映著她微濕的頭髮,映得每一縷髮絲都盈盈潤亮。
魏長生怔然,他紅著耳朵,讓下人將吃食端上桌。沈秀瞥了幾眼下人。
待下人離去,沈秀道:「長生,如今京城裡大街小巷都有我的畫像,你們府里的人若看過畫像,認出我來,萬一有人給世子殿下那邊報信……」
魏長生:「姐姐你不用擔心的,舅舅早就想到這一點了。」
「真的不用擔心?」
「嗯嗯!」
沈秀放下心來。她將濕潤的長髮挽起來,去瞧桌上的吃食。
「這時候太晚了,不宜多食,多食易積食,積食難克化,所以只給你準備了一碗比較容易克化的魚片索餅(魚片湯麵)。」魏長生奶聲奶氣地說道。
「謝謝。」沈秀捧碗。先喝下一口麵湯。暖熱鮮美的麵湯入腹,她彎彎唇角,「味道很好。」
魏長生開心地咧嘴,露出白白的小米牙。他托腮,就這麼看著她吃索餅。
等沈秀吃完魚片索餅,魏長生猝地想起什麼,他面露為難,好似十分對不起她。
「姐姐,你暫時不能出這個屋子,外面有侍衛守著。等舅舅查清了你的事,你才能……」
「沒事。」沈秀很能理解。畢竟事情還未調查清楚,她還是個嫌疑犯,「能讓我住這好房間,還給我吃的,就已經很好了。」
「很晚了,長生,你快去睡罷,明日不是休沐日,你還要去國子監上學,快早些睡。」
魏長生磨磨蹭蹭起身,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沈秀倏然叫住他,「等等!」
魏長生飛快轉過身,雙目亮晶晶,「姐姐,你不想我走嗎?」
「不是,我是有事想問你。」=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