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舅舅,你打算怎麼處置姐姐?」魏長生忐忑起來,他很是擔憂。
「等下你便知道了。」
沈秀見魏朝清和魏長生來了,她上前行禮,同時心中惴惴不安。魏夫子來這裡,是已經想好如何處置她了吧。
魏朝清:「沈秀,我已向世子求情,他答應饒恕你,你已不再有偷竊之罪的嫌疑,也並未有逃奴之罪,從今往後,你不用再躲避追捕。」
沈秀呆若木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可置信,結結巴巴道:「夫子,您方才,說什麼?」
「你已經沒有任何罪名在身,你自由了。」
確定自己耳朵沒出錯,幾乎是一剎那,沈秀欣喜若狂,心中若有一帆船,在驚濤駭浪中起伏著,她激動到眼眶濕潤起來。
「夫子,謝謝您!」說著她便要跪下。
「不用。」他及時伸手扶她,沒讓她跪下。等反應過來他抓著她的手臂,他身體僵硬了一下,退開,「抱歉,失禮了。」
她並不介意,喉頭哽咽,「夫子,我真不知要如何感謝你。」
「不必謝我。」
這邊廂,魏長生撲進魏朝清懷裡,高興到了極點,「舅舅!舅舅!你太好了!太好了!」
魏朝清笑了下,他按住魏長生的發頂,對沈秀道:「你說你要找爹娘,你爹娘不知去向,你一女子一人去找,恐怕不易,我會派人替你尋你爹娘。」
「夫子,我……」沈秀感激不已,又要跪下。
他再度攔住她,「你是長生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不必如此客氣。」
沈秀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若魏朝清幫她尋找她爹娘,必能發現他們一家子偷渡的事。忖度幾許,她道:「夫子,其實我有一事瞞著您。」
「什麼事?」
「我被山匪擄至京城,之所以會遇見山匪,是因為我和我爹娘被逼無奈離開錦州城,離開的路途上遇見的山匪。」
「被逼無奈?」
沈秀細說了她被宋玉逼娶的事,「所以我和我爹娘沒辦法,只得逃走。」
「竟有此事!」魏朝清眉間生慍,「此人父為父母官,竟能做出此等戕害百姓之事!」
他對沈秀道:「你與你爹娘擅自離城乃被逼所至,情有可原,算不得罪名。至於宋玉,我會處理他。」
「謝夫子!」沈秀喜不自勝。這樣一來,她與爹娘便徹徹底底沒有了後顧之憂。
或許是她前面倒霉透了,老天終於看不過去,才讓她遇見魏朝清這樣一個心善公正之人。她對他感激不盡,恨不能傾盡所有來報答他。
「在尋到你爹娘之前,你暫時可以住在我們府里。」魏朝清道。
沈秀忖思片刻。她可以回錦州住。但當今這世道,她身為女子,一人獨居,不大安全。再有,此時男女主應該也到錦州了。她不能回錦州去。
她也可以住在京城或是其他地方,租個房子住。且不說這要花費多少錢,就說她一外地女子,一人租住在外地,比她一人住在錦州更加不安全。當然她可以僱人來護她,但總是不及魏府安全的。
是以,住在魏府里,是目前最好的選擇。只是她很不好意思,「我若住這裡,實在是太叨擾……」
「並未叨擾。」
她往身上掏了掏,將自己所有錢財拿出來。先前得來的珠翠值不少錢,但在魏朝清的恩情面前,這些錢不值一提,是以,她道:「夫子,我不能白白在這裡住著,這裡是我身上所有錢,我知道很少,但我現在只有這麼多,我以後會————」
「不用。既是朋友,幫忙是應該的,無需予錢財,這些錢你自己留著用。」
可在這裡白住著,白吃白喝,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沈秀想了想,「那府里有什麼我可以幫忙做的?我可以干一些活。」
這時候,魏長生說話了,「姐姐!都說了我們是朋友,幫你是應該的!不用給錢也不用幹活,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沈秀欲言又止,滿面赧然。
見此狀,魏朝清道:「可會研墨?」
沈秀眸光一亮,「會的。」
「那你便幫我和長生研墨罷。每日晚食後,你去書閣研磨墨水。」
「好,可還有其他事我可以做?」
「其他事府里都有人做,你暫且就幫忙研墨。」
沈秀點點頭。能幫點忙,她總算心裡能好過些。
「嘿嘿!」魏長生嗓子破音,「太好啦!太好啦!」
他蹦蹦跳跳,開心到牙不見眼,「吃飯了吃飯了,姐姐,我們快吃飯!」
語罷,他拉住魏朝清的手,「舅舅,我們都一起吃吧!」
魏朝清微頓,他面向沈秀,「你可介意?」
沈秀笑盈盈,「當然不介意,能與夫子同一桌吃飯,是我的榮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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