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也發覺台上的柳笙似乎總在看她。他那雙嫵媚的眸子,仿若兩把勾子,總往她這裡拋。下一刻,她猝地驚覺,這人,莫不是在勾引她?
不會吧?該不是她自作多情了吧?她拿起涼茶,喝下兩口涼茶壓壓驚。
等她喝完涼茶,柳笙又用剪水秋眸睇她,她確定,他大抵就是在勾引她。他為何要勾引她?
她腦子急速運轉,霎時明白過來。她猜測,柳笙可能以為她身份高貴,是以想勾引她。
畢竟她在魏府里,與魏朝清魏大人同坐聽戲,或許猜不出她身份,但任誰都看得出她身份不低。
不過,這柳笙膽子忒大膽了些,萬一她是魏朝清的妻妾呢,他也敢這麼大膽,這麼明目張胆地勾引她?
也許是他已經知曉她並非魏朝清的妻妾,所以才這麼大膽。
不過他要失望了。她身份並不高貴。她的身份興許還比不過他。雖戲子身份低賤,但他是唱紅了的名角兒,大概還是有些地位在的,不然也不至於許多人請他唱戲都請不到。
對上柳笙柔情似水的眸光,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過她很快又聽他唱的曲兒聽入了神。他唱得極好,宛若天音一般,很難不讓人聽入神。
這場戲只剩尾聲,不多久便唱完謝幕。
戲唱完了,魏長生氣鼓鼓道:「舅舅,以後再也不要這人來府里唱戲了!」
「為何?」
因為這人老是盯著姐姐看!魏長生哼了一聲,「他唱得也沒那麼好。」
這一邊,沈秀驚訝,「你不是說他唱得最好?」
她覺得柳笙唱得很好。她沒怎麼聽過戲曲,對戲曲也不大感興趣,但今日聽了這一回,方識戲曲之美,皆因柳笙唱得好,很能帶人入戲。
「也沒那麼好!」魏長生抓住魏朝清的長袖,「舅舅,以後不請他唱戲了!」
魏朝清摸摸魏長生的腦袋,溫聲道:「好。」
沈秀倒是還想再聽柳笙唱戲。不過大概沒什麼機會聽他唱戲了。
聽魏長生說,柳笙早已不公開唱戲,只有有能耐的人才能請得動他開口唱。例如魏朝清這樣有能耐的人,就能請得動他。
她沒什麼能耐,肯定是請不動他的。這大抵是她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聽柳笙唱戲了。她是有些可惜遺憾的。
夜幕已降臨,時候不早了,沈秀與魏長生各自回房,魏朝清則去了書閣。他批閱了兩盞茶功夫的文書,侍從進屋,說司馬燁來了府里。
魏朝清將毛筆放在筆山上,起身走出書閣。
前廳。司馬燁被秦伯攙扶著,向魏朝清作揖。魏朝清拱手回禮,「這麼晚了,殿下何故來此?你的傷沒事吧?」
司馬燁開門見山,「夫子,我要見沈秀。」
魏朝清並未否認沈秀在府里。司馬燁定是已確定沈秀在這裡,才來這裡。
「見她所為何事?」
「有些話要問她。」
「你有什麼話要問她?」
司馬燁笑了下,「夫子,不必了解得如此清楚。」
見魏朝清眉心微蹙,司馬燁明白他的顧慮,「夫子,我已承諾過您,我已饒恕她,不會傷害她。」
長廊上,沈秀渾身繃緊,嗓音發顫,「夫子,世子殿下他要跟我說什麼?他會不會……會不會殺我?」
司馬燁突然來魏府,要見她。她覺得他可能是來殺她的。在他眼里,她是一個小偷,還在他為她而傷後,忘恩負義,棄他而去。
他必定恨透了她,必定是來殺她的!
「他承諾過不會傷害你。」魏朝清聲音柔和了許多,安撫她,「若他反悔,你也不用怕,我會護著你。」
「可是……」她喉嚨發干,生怕她一見到司馬燁,司馬燁就會提劍一劍刺穿她。
「別擔心。」
沈秀深深一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路步至前廳,她一進屋,便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沒有抬頭,只看到司馬燁的紫色衣擺,而後行禮輕聲道:「殿下。」
司馬燁上上下下端詳她,冷聲道:「抬起頭來。」
沈秀抓緊手指,慢慢抬起頭。
司馬燁端詳她。她看起來沒受傷,沒有瘦,皮膚發亮,臉頰肉微微盈潤,似乎吃得不錯。
「夫子,我有話她說。」司馬燁做出請的姿勢,示意魏朝清出去,「夫子放心,我會信守承諾,不會食言。若不信,我以性命起誓。」
魏朝清頷首,離開之前對沈秀說了一句莫擔心。沈秀怎能不擔心,司馬燁這人,誰料得到他會不會反悔,會不會信守承諾?
魏朝清離去後,好半晌,司馬燁一言未發,只這麼定視著沈秀。=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