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謝扶光青出於藍勝於藍,比他父親還要瘋。
原著沒有具體說謝扶光的過去有多慘多可憐,甚至連他瘋批父親的名字都沒提。
他的過去,就一句話一筆代過:謝扶光有個瘋批父親,他父親虐待過他,他小時候很慘很可憐。
具體怎麼虐待,怎麼慘怎麼可憐,作者沒寫。
沈秀托腮。有可能後半本書會具體寫謝扶光的過去?只可惜她沒看完後半本書的內容。
她沉思著沉思著,慢慢偏轉過脖子,目光放在打坐練功的謝扶光身上。
謝扶光倏然掀開眼帘,「為何看我?」
沈秀心裡一突,大腦迅速運轉。她想誇他長得好看,所以才看他,這樣他應該不會生氣?畢竟是個人都喜歡別人夸自己罷?她想活命,於是想恭維討好他。
但她又很快反應過來,此時他戴著面具,她哪裡能看到他真正的樣貌。她眼珠一轉,道:「我在看你的頭髮。你的頭髮當真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頭髮。」
其實她也沒說假話。他的頭髮的確漂亮,烏黑潤亮,長卷柔順,披散下來時,如一朵墨黑的花張揚地綻放開來。
謝扶光:「是嗎?」
她急急點頭,加大拍馬屁的力度,「不僅頭髮好看,你長得也很好看。謝公子是我見過的最最好看的男子。」
謝扶光:「你喜歡我的頭髮和我的臉?」
她能說不喜歡嗎?不能。她扯出一個笑,「自然是喜歡的,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伸手,一陣風打到沈秀身上,將她帶到他面前。他捏住她的下巴,幽幽道:「你真的喜歡?」
「喜、喜歡……」
沈秀看著他幽幽的神色,突然意識到,她大抵是拍錯了馬屁。
因為原著里說過,謝扶光並不在意容貌。他長得好看,卻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臉。曾經他的臉上受過傷,然而他連藥都不擦,任臉上的傷「自生自滅」。
得虧他臉上皮膚的自愈能力好,不然他臉上得留疤了。
他並不在意自己的臉好不好看,所以她誇他好看,拍馬屁都沒拍到點上!
沈秀正這般想著的時候,謝扶光倏而低笑一聲,嫣紅的唇畔若春三月的桃花在枝頭綻放。隨之鬆手放開她。
她乾巴巴地清清嗓子,重新回到小洲邊上。她又掬了捧水,喝下去後,偷偷回望謝扶光。
他在摸自己的頭髮,摸完頭髮,他又摸自己的臉。
生怕他抓住她偷看,她快速轉回頭,呼出一口氣。
吃晚食時,沈秀想起了月摩珈。謝扶光與月摩珈打架,誰打贏了?
如果謝扶光打贏了,月摩珈那麼挑釁謝扶光,依謝扶光的性子,肯定不會留他活口。
她很想知道月摩珈到底有沒有死。若死了,謝扶光也算間接替她報了仇。
咬了兩口肉,沈秀遲疑著,最後大著膽子問:「那日挑釁你的那個樓蘭人,你打贏他了嗎?」
謝扶光:「並未分出勝負。」
當時謝扶光發現沈秀逃跑,第一時間收劍去追。月摩珈也追上來,還未追到他,一隻藍靈鳥便飛到月摩珈身前。
月摩珈取出藍靈鳥上的信紙,掃過信紙後,扔給謝扶光一句「改日再戰」便飛身離去。
聽謝扶光說月摩珈沒死,沈秀目露可惜。若謝扶光把他殺了就好了。
她問:「你與他有仇?」
「沒有。」
「那他為何要……」
「他聽說我是東陵武功最高強之人,故而來挑戰我。」
這樣麼?原來月摩珈之前尋找謝扶光,是為了挑戰謝扶光的?他那麼囂張狂妄,是認為謝扶光是他的手下敗將,所以來挑戰他?
昏黃的夕陽映照著涼羌小鎮,將小鎮融成了一片朦朧的灰黃色。小鎮一處客棧里,諦伽問侍衛:「可有消息了?」
侍衛搖頭,「沒有。」
諦伽蹙眉,「繼續找。」
「是。」
待侍衛離去,諦伽捏著佛珠,「阿彌陀佛,佛陀保佑,願他能平安無事……」
他一顆一顆捏佛珠,為沈秀祈誦平安經。
念著念著,佛珠斷裂,諦伽身子微微一顫,眼中波瀾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