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入夜,吃完晚食,謝扶光也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沈秀又多活了一天。
他抱著她入睡,在她耳邊輕聲道:「明日再殺你。」
翌日,沈秀睡到自然醒。她從床上爬起來,伸懶腰時,窗前站著的人影映入視野。
窗前站著的人,身形頎長,長卷柔順若波浪的黑髮上,繫著微微透明的紗質紅色髮帶。
寬長的紅紗髮帶下面,綴著晶瑩剔透的流蘇,髮帶交纏著流蘇,垂至腰間。微細的腰上掛著同樣的流蘇腰鏈。
微微修長的腰被一襲紅紗裙袍攏著,仿若攏了一朵昳麗的花。
沈秀微驚。而後便見此人轉過身來。
唇紅齒白的少年,額間一點紅珠眉心墜,似若花鈿。黑髮紅衣,雪膚紅唇,艷昳妖冶如花。
本就容顏盛世的少年,穿上漂亮惹眼的高昌服飾,視覺衝擊力更強,沈秀愣住,「謝扶光?」
他怎麼和昨日那西域男子,打扮得一模一樣?
卸下面具露出真容的謝扶光,輕掀長睫,黑卷的長髮在風裡淺淺浮動,「我這身如何?」
沈秀:「好,極好。」
「與昨日那人相比呢?」
「你穿這身衣裳,比那人好看多了。你比高昌人還適合這身衣裳!」沈秀很是奉承他。
謝扶光輕輕一笑。他笑起來時,嫣紅的唇角微彎,格外冶麗。
極具衝擊力的美貌笑起來後,衝擊力又強了幾分,沈秀摸摸鼻尖。她暗自惋惜,這樣好看的皮囊,為何在這樣一個瘋子身上。
他配不上他身上這副皮囊。實在是暴殄天物。
謝扶光走近,他俯身,如緞烏髮帶著花香飄到她臉上,「你可喜歡我這樣穿?」
「喜、喜歡。」想著得拍他馬屁,她又補充一句,「你這樣好看,穿什麼都好看,無論是本族服飾,還是異族服飾,你穿著都好看。」
他笑出聲來,似乎極其愉悅。
「吃飯罷。」他轉身走向木桌,桌面上放著食盒。
沈秀趕緊洗漱。洗漱時,她才發現這會子已至午時。她又貪睡到了午間。好在謝扶光並不因她的貪睡而惱怒。
吃過飯,謝扶光重新戴上面具。戴上面具,他又變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男子。
雖面貌普通,然這一頭烏黑如緞的長捲髮,以及高大頎長的身形很是優越,再加上漂亮精緻的高昌服飾,謝扶光整個人瞧著仍然非常引人注目。
是以,謝扶光與沈秀穿過街道時,有女子向謝扶光拋花。
西域女子不似中原女子那般含蓄委婉,若有看中的人,便直接拋花表意。
花朵落在謝扶光身上,他並未搭理,直接拂去花朵。走了一段路,又有女子將花砸在謝扶光身上。
沈秀看了看拋花的少女。若謝扶光露出真容,恐怕整條街的女子都會向他拋花。
只是,若這些女子知道,他好看的皮囊下,藏著一顆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瘋魔變態的心,恐怕她們都會連滾帶爬,把拋給他的花收回去。
謝扶光拂掉肩上的花,大抵是忽而想起什麼,他側眼,看向沈秀。
看她幹什麼?沈秀等他說話,然他卻一言不發,隨之他繼續往前走。
又至夜晚,謝扶光依舊如昨夜那般,在她耳邊輕聲道,「明日再殺你。」
沈秀暗地裡舒氣。
夜深下來,一縷白煙飄進了房屋裡。謝扶光即刻警醒。他抽出紅色飄帶,蓋住沈秀的口鼻。
屋頂上,貓著身子吹迷煙的黑衣男子忽然動彈不得。
謝扶光身輕如燕,立在屋頂,他並未問男子的身份,本欲直接殺掉黑衣男子,但他住了手。
黑衣男子見謝扶光突然住手,他心裡一喜。雖不能動彈,但他身上有香,凡有人聞了他身上的香,便會昏迷過去。
即便謝扶光沒被屋裡的迷煙迷倒,但他靠近了他,肯定會被他身上的香迷倒。
然而過了好半晌,謝扶光卻還未昏迷,黑衣男子懵了,「你怎麼……」
謝扶光:「怎麼還沒被你身上的香迷倒?」
黑衣男子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我這香不可能有人抵得住的!」
謝扶光:「在我這裡,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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