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扶光微微彎起唇角,「因為我喜歡你。」
聞言沈秀雙目瞪得更大, 眼珠子都差點蹦出來。她乾乾地笑了聲,「你……你在說笑罷。」
「並未。」
他不似在開玩笑。沈秀磕磕巴巴起來, 「不是……你……可是……你不是想殺我, 想吃掉我嗎?」
「那是因為喜歡你。我並非想殺掉你, 只是想吃掉你,想與你融為一體。」他說著, 到底是沒忍住, 輕輕咬了一下她的頭髮。
咬了還不過癮,接著又十分神經質地舔了一下。
沈秀的表情變幻得極其精彩。
謝扶光喜歡她?於她而言,這無異於聽到聽到天方夜譚。他怎麼可能就喜歡她了?一個一直想要殺掉她吃掉她的人, 居然說喜歡她?雖然他說是因為想與她融為一體才想吃掉她, 但她不信。
什麼想與她融為一體才想吃掉她,她認為這是他編出來的牽強的託詞。
謝扶光要做什麼?他有什麼目的?想殺她, 想吃她,那便直接殺她吃她好了,為何還要故意說喜歡她要娶她,為何要做這一出?
思及此,沈秀腦子裡忽而白光一閃。她回憶起之前謝扶光戲弄她,讓她誤以為自己成功逃跑的事。
他藏在她身後跟著她,讓她以為她已經逃脫。在她以為她馬上就能到涼羌,馬上就能看到回東陵的希望時,他出現在她面前,輕飄飄地打碎她的美夢。
讓她希望落空,讓她明白一切都只是一場空歡喜。虛假的希望,比沒有希望更能打擊人。
他用這樣可惡狠毒的計謀,從精神上來打擊她,以此取樂。
這一次,說不定他的目的也是如此。他想讓她又空歡喜一場?在她以為自己可以活下去時,再次給她致命的打擊?
給她致命的打擊之後再殺掉他,或許這樣比直接殺掉她,更讓他痛快和高興。
變態,神經病。她在心裡暗自咒罵他。
「為何不回話?」謝扶光歪頭,「不願意嫁我?」
他的眼瞳漆黑如夜穹,有些滲人。她不寒而慄,背脊發涼,若她拒絕他,他一個不高興,或許會直接抹掉她的脖子。
「沒有,我願意,我願意嫁你!」
謝扶光的唇畔漾開笑意,皮膚泛著珍珠般的光澤,「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嫁衣?」
「嫁衣這件事先不急,你要我嫁你,那總得先回東陵吧?」
「我現在就要娶你。」
「這麼著急?可是婚姻大事,得有父母在場。」
「這只是我與你的事,與他們有何干?」
「子女成婚,當然與父母有關係。父母不在場,婚禮就不正式,便算不得數的。你莫非並不是真心想娶我,所以才如此輕待我的婚禮?」
謝扶光似乎等不及要娶她,也似乎是不想他與她的婚禮插進去別人,他略微不耐,「麻煩。」
沈秀垂下睫毛,蓋住眼裡的情緒。若能回到東陵,她活下來的機率會更大。但謝扶光嫌麻煩。
也許他根本就不是嫌麻煩,而是他本來就不會帶她回東陵,他最終還是要殺她的,還是要用瓊津泉的泉水烹她的。
想到此處,她的眉心微微蹙起來。
見她蹙眉,謝扶光面上的不耐散去,他道:「雖麻煩,但你想如何便如何。」
嗯?沈秀神色亮了一下,她迫不及待,「要回東陵?什麼時候走?」
「儘快。」
謝扶光沒有耽擱,吃完早食,雇了領路人,收拾準備好後,他帶著沈秀離開客棧,趕往東陵。
他貌似真要離開高昌。沈秀心中思緒萬千,他這戲,做得還挺真。
領路人在前方帶路,沈秀與謝扶光同坐一匹馬,跟在領路人身後。
沈秀背後靠著謝扶光,她機械重複地摩挲馬背,大腦暫時放空。
謝扶光拽著韁繩,胸膛緊貼著沈秀。即便是緊貼著她,也無法滿足他想與她融為一體的欲望,他往前靠,與她貼得更緊。
他低下腦袋,將下頜枕在她肩膀上。
沈秀轉過臉,「你……」
「怎麼?」他的下巴支在她頸邊,溫熱的呼吸掃著她的脖子。
「沒什麼。」她把滾到舌尖的話又咽了下去。
領路人回頭,「前面拐個彎兒。」說話時,他見謝扶光的腦袋枕在沈秀肩上,兩人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他驚愕,臉上露出離譜的表情。
這兩位小郎……即便是最最要好的朋友,即便是親兄弟,兩個大男人之間,也不會有這樣親密曖昧的行為吧!
他倆莫非是那種關係?領路人頓覺自己開了眼界。他咂著嘴,整理好情緒,繼續領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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