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為他是男主,有了什麼奇遇,開了掛?
還有,難怪他這麼喜歡給人希望,又惡毒地摧毀人的希望,給人致命的打擊。原來他這一招,是跟他父親學的。
不愧是父子。
拉回扯歪的思緒,她趕緊做出一副痛心同情,義憤填膺的模樣,「可憐,你小時候太可憐了,你爹也忒不是人!虎毒尚不食子,你爹居然能對你做出這樣的事來!」
她輕輕地,輕柔地撫摸他的腦袋,就像撫摸方才那個小娃娃一樣,「唉。」
感受著頭頂溫柔的撫摸,謝扶光翹起嫣紅的唇角,極愉悅。
沈秀詫異,他難道喜歡別人這麼撫摸他的頭?
「以後不許再這樣摸別人的頭,只許摸我。」謝扶光道。
「嗯。」
過了半晌,沈秀問:「好了嗎?」
「沒有。」
他這是上癮了?又不是貓貓狗狗,為何這樣喜歡被摸頭。沈秀暗地裡腹誹幾句,繼續撫摸他的頭髮。
忽而,她聽到他說:「你真的想嫁我?」
「當然是真的。」
他笑了一下,「我討厭欺騙。」
「我沒有欺騙你。」
他又笑了一下,沒再言語。
沈秀猜測,因為他父親欺騙過他,把他騙得很慘,所以他很討厭欺騙?她暗嗤,他討厭欺騙,可他卻在欺騙她,別人不能欺騙他,他卻能欺騙別人。
他可真真是雙標。
夜裡,謝扶光胳膊纏著沈秀的腰,嚴絲合縫地抱緊她入睡。
晨間,沈秀打打呵欠,推了一下謝扶光,「醒醒。」
他醒來,但並未鬆開她。
謝扶光渴望更親密,更深入接觸地接觸沈秀,他難以忍受與她肢體分離。漫長的沉默過後,他道:「我們若是連體人,該多好。」
沈秀蹙眉,「這有什麼好的?」
「我們若是連體人,就永遠不會分開。」說到這裡,他興奮到病態的顫抖起來,好似能與她成為連體人,他會達到極致的快樂。
「可惜。」他很是惋惜地嘆了一聲。
沈秀偷偷扯扯嘴角,譏諷從面上一閃而逝。他現在很黏她。時時刻刻都要貼著她,仿佛有皮膚饑渴症。他演戲演得真認真敬業,真是會演。好像真的很黏她,真的離不開她似的。
又行了一日路,傍晚在客棧里歇下來。吃過夕食,沈秀發現街上有賣芒果子的小販。
打量幾番形如燈籠,色如赭黃的芒果子,沈秀心中生來一計。很多人會對芒果果子過敏,有些人會過敏到直接暈厥休克,不知謝扶光對芒果子過不過敏?
「你吃過那個嗎?」她問謝扶光。
「不曾。」
「那個叫芒果子,很好吃,我們買些回去當夜宵吃如何?」
買了芒果後,一進客棧房間,沈秀便迫不及待剝開芒果,「你嘗嘗。」
謝扶光接過芒果,送入口中。
等了許久,都不見他有任何過敏的反應,沈秀泄氣。晚上卸下面具,一覺至天亮,她夢醒,推了一下謝扶光,沒想到竟然推開了他。她意外地轉過頭,發現他脖子上起了許多疹子。
他這是……
沈秀一喜,「謝扶光?」
沒有反應。
他這是延遲過敏?還過敏到直接暈過去了?
她幾近欣喜若狂,飛速跳下床,要去拿包袱時,忽而聽到一道聲音,「你又要跑?」
謝扶光已醒來!她渾身一顫,心臟提到嗓子眼裡,回頭見他仍然躺在床上,很是虛弱的模樣,她來不及拿包袱,生怕被他抓住,頭也不回拔腿就跑。
她跑得極快,風一陣陣往她身上潑,皮膚被風颳得快要冒煙的灼燙讓她呼吸困難起來。
跑得太急太快,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她失去了痛覺,爬起來繼續跑。呼吸越來越急促時,天上忽然有一隻老鷹直直垂落下來,砰地一聲砸到了她頭頂。
沈秀眼前一黑,頓時失去意識。
燦爛的日光從花窗外潑進寢殿內,精美精緻的琉璃雕花披上日光後,五彩斑斕的光芒散發出來,將整個室內都映得亮了幾分。
絢麗的光芒映在精美的壁畫上,木雕上、彩繪上,玻璃上,地毯上,寶珍環顧室內,起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