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就好。」他卸下一口氣。
沈秀要跟著謝扶光學功夫,而謝扶光的功夫與凌雲訣相斥,不能一起學,是以,沈秀不會再跟著葉雲川一起學武功。得知此事,葉雲川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衛風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也不能教沈秀輕功了。
重新上路時,謝扶光再次拿出帕子擦拭雪亮的長劍。
他想殺的人又多了一個。
葉雲川與衛風坐在馬車裡,兩人面色各異,各自想著事。葉雲川面色一會兒青一會兒黑。
謝扶光搶占了自己的位置。原本他才是教沈秀功夫的師父,如今卻變成了謝扶光。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的憤怒與一種模糊不清的嫉妒,讓他臉色越來越黑。
同樣黑著臉的衛風說道:「沒想到謝扶光竟是曼陀羅教教主。」
謝扶光此人,江湖上從前從未有過此人任何消息,近兩年他在才在江湖上名聲鵲起,短短時日內便成為武功排名第一的高手。
他用的武功,有曼陀羅教的痕跡,而他身上還有曼陀羅教的圖騰,曼陀羅花。是以,很多人都猜測此人來自中原江湖以外的曼陀羅教。
但謝扶光本人從未透露過自己的來處。
卻不曾想,他不僅來自曼陀羅教,還是曼陀羅教的教主!
曼陀羅教位於中原以外的地域,其教主的盛名衛風聽過。但也沒聽說曼陀羅教教主武功天下第一。是之前在藏拙,還是這兩年謝扶光武功突飛猛進?
衛風沉吟。轉而他的注意力從謝扶光是曼陀羅教教主這件事,重新轉移到了沈秀身上。
走了兩個時辰,馬車停下來。沈秀在隱蔽的草叢後頭解決完生理問題,來到已經如廁完畢的衛風面前。
「衛風哥,我問你個事兒。」
「你問。」
「你多大了?」
「十九。」
「雲川哥呢?」
「十九歲半,與我差不多。問這做什麼?」
「你還未娶妻吧。」
娶妻?妻,這個字在耳邊響起時,腦中相應出現的畫面是沈秀的臉。衛風怔然。
他居然……
他猝然瞠目。他該死!他是把秀秀當妹妹的,他怎麼會有生出這種想法!
「衛風哥?」
衛風神識回籠,「還未娶妻。」
沒娶妻就好。沈秀的負罪感減少一分。她悶聲繼續問:「那你可有心儀之人?我是說,我們認識之前,你可有心儀之人?」
「沒有。」
這是最好的情況。沈秀吁氣。若衛風原本有心儀之人,那麼她就是破壞他原本姻緣的罪人。幸好他之前沒有心儀之人。
「雲川哥呢?」
「他?他絕對沒有,他老爹一直催他娶娘子,他一直都說娘子沒什麼好,不如一個人自在。」
「在說什麼呢你們?」葉雲川拍了下衛風的肩膀。
「在說你,說你之前一直不想娶妻,覺得一個人最好。哦,我記得你發過誓,說你無論如何也不會娶妻。」衛風笑呵呵道。
葉雲川耳根漲紅,「誰說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娶妻?我之前說的話並不當真!我怎麼可能不會娶妻!」
「喲,你這是,有情況了?你看上哪位姑娘了?」衛風興致盎然。
葉雲川喉頭一哽,「別多問。」
「你這是真看上誰了?還真有情況了!不得了不得了。」衛風眉目泛光,「你從前總說不娶妻,一個人最好,葉叔葉嬸好說歹說你都不改口,把他們愁得頭髮都快白了,若是他們知道你想娶妻了,可不知能有多高興。雲川,你快說說,那姑娘是誰!」
「都說了別多問。」
沈秀突然插話,「對不起。」
葉雲川與衛風:「怎麼了?」
對不起,讓你們被迫喜歡上我。沈秀感到無力。她吐氣,認真而鄭重道歉,「對不起。」
「為何道歉?」葉雲川與衛風異口同聲。
沈秀搖頭,「總之我對不起你們。」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們的?倒是我們對不起你,竟在眼皮子底下,讓你被人販子擄走。」說到這裡,衛風面色陰寒,「算那些人販子幸運,已經死了,若他們沒死,我得抽他們的筋,扒他們的皮,讓他們生不如死,想死也不能!」
葉雲川也冷冷道:「算他們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