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扶光睨視他,「她說了,讓你放開。」
「放肆!大膽!」司馬燁怒視謝扶光,「你是何人!」忽而,他腦海里閃過一張畫像,「謝扶光?」
謝扶光並未應他。
確定他是謝扶光後,司馬燁怒容稍霽。他壓住怒氣,道:「是你救了沈秀,多謝你,你想要什麼本殿下都可以滿足你。」
他的語氣高高在上,仿若金玉雕成眉眼直視著謝扶光,微微上挑的眉形,透著身份高貴的矜貴與傲慢。
謝扶光笑吟吟,輕聲道:「什麼都可以滿足我?若我想要你死呢?」
「你!大膽!」司馬燁一點就炸,他消瘦的面龐上,帶著橫衝直撞的兇狠,「別仗著你是沈秀的恩人,便能如此放肆!」
若謝扶光不是沈秀的恩人,他如此冒犯他,他早就令人將他拖下去打死。
謝扶光聽了他的話,掀了掀眼睫,語氣輕描淡寫,「你算什麼東西。」
「賤民,不知死活,你————」
不想看見司馬燁血濺當場,沈秀急忙出聲:「住嘴!」
被沈秀一呵斥,司馬燁囂張的氣焰立刻矮下去。他咬切齒牙,道:「他是你的恩人,我可以寬恕他的冒犯,可他也不能蹬鼻子上臉!」
看著不知死活的司馬燁,沈秀道:「是你先冒犯我,他才冒犯你。我說了讓你鬆開我,為何不聽?」
「我……我只是……」
沈秀道:「好了,都安生點。」
司馬燁瞪了瞪謝扶光後,拍掉袖子上的灰塵。想起這灰塵是在牆上沾到的,而他方才被謝扶光直接釘到了牆上,他臉色更加鐵青,「人呢!都去哪兒了!暗衛何在!」
保護他的暗衛,就這麼看著他被謝扶光打到牆上?
謝扶光笑了下,輕飄飄道:「你是說他們?」他揮了下手。
藏在暗處的暗衛通通落地,一個個都木著,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早在暗衛出手保護司馬燁之前,謝扶光就悄無聲息地控制住了他們。
見此狀,司馬燁對謝扶光的武力值有了清晰的認知。但他卻仍舊沒有懼怕,只是更憤怒起來。他叱罵暗衛,暴躁道:「一群廢物!」
他的高音刺得沈秀頭疼,她道:「你可以離開了嗎,我要練武功。」
司馬燁收斂情緒,沒有半分離開的意思,「我就待在這裡。」他一眨不眨注視她,生怕她跑了。
沈秀:「謝扶光要教授我武功,你不能待在這裡,除非你想偷師。」
古代偷師,乃大忌。司馬燁欲言又止,最後只得不甘不願離開。離開內院後,他望後一望。
「謝扶光。」司馬燁上抿的嘴角,暴躁地往臉頰兩邊扭曲。
若謝扶光不是沈秀的恩人,他一定會處死他。
他往前走,又停下來,捨不得離開。於是便令人搬了椅子來,坐在內院門外,動也不動地盯視前方。
他招來之前安排在沈家的暗衛,問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
「你說什麼?謝扶光喜歡沈秀?」
「是,殿下。」
「就他也配!」得知謝扶光喜歡沈秀後,司馬燁怒火更甚,想殺掉謝扶光的心也更加強烈。
這邊廂,沈秀練武練累了,坐下來休息。她擦著汗,面前掠過司馬燁的身影。沉目凝思許久,她暗自做下決定。
見沈秀從內院出來了,司馬燁立刻迎上去,「你練完了?」
沈秀避開謝扶光,與司馬燁到另一處說話,「我之前說過我對你無意,我並不想看到你,請你離開我家。」
若是從前,礙於身份地位的壓制,沈秀萬萬不敢在司馬燁面前說出這句話。現如今,有那麼多人罩著她,且司馬燁還對她有「感情」,是以,即使司馬燁是地位尊貴的世子,她現在也有足夠的底氣在他面前表達自己真實的喜惡。
司馬燁神色凝固住,「我方才惹你生氣了,對不起。」
「你做過很多讓我生氣的事。」
他喉頭滑動,很是低聲下氣,「從前是我不對,對不起。」
司馬燁的暗衛目睹這一幕,不禁詫然。世子殿下從來就是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這還是他們頭一次見世子殿下如此低聲下氣。且低聲下氣的對象還是一位女子。
一位普通,但,令人無比心動的女子。暗衛沒忍住,又將視線放在了沈秀身上。
此時,沈秀心平氣和對司馬燁道:「我不想再見你。你回去罷,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