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漸漸清明,氣若遊絲,聲線沙啞,「我沒死?」
「沒有,已經解了毒,再吃些藥,調養調養身子便沒事了。」
他看著她,面孔蒼白羸弱,眼神專注。沈秀錯開他的注視,「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她一起身,一股拉扯之力便從袖子上穿來。
司馬燁攥住了她的袖子,「別走。」他央求她,語氣足夠低聲下氣。
「我還有事要做,你好好休息。」沈秀抽出袖子。
司馬燁目送她走遠的背影,委屈,難過,落寞,等等情緒讓他的嘴角越來越下垂,他可憐得像一隻被踹了一腳的小狗。
魏朝清得知司馬燁醒來,先是來關心了他一番,爾後道:「你中毒的事,莫要怪罪於沈家。」
他將沈家撇得乾乾淨淨,話里話外都在維護沈家。
司馬燁道:「夫子怕我怪罪沈家?我不會,我怎麼可能會。」
得到滿意的答案,魏朝清頷首,「好生歇息,我便不打擾你了。」
待魏朝清離去,屋子里安靜下來。司馬燁抱著被子,想起之前沈秀毫不猶豫的離開,整個人又落寞下來。
「來人。」
「殿下?」
他吩咐侍從取來一紫色錦盒。
「打開。」
侍從從命。這錦盒鑲金嵌玉,侍從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壞了盒子,於是小心翼翼,動作極其謹慎。也不知盒子里裝的的是什麼?能裝進這樣的盒子里,里面的東西必定也是珍貴的珍寶。
然而盒子一打開,侍從傻眼了。盒子里,並未有什麼能閃瞎他的珍寶。
只有一朵牽牛花。一朵被做成書籤的牽牛花。
就這麼一朵牽牛花,還得用這樣的盒子來裝?侍從暗地裡咋舌。
司馬燁將牽牛花放進掌心裡。
這朵花,是沈秀之前在桃花村丟掉的牽牛花。他輕輕觸碰牽牛花,難受地蜷縮起了身體。
沈秀回屋後,見小桃憂心忡忡。她道:「不是說了,司馬燁不會怪罪我們家,不會怪罪於你,你不會有事。」
「姑娘,多謝您。」
「謝我做什麼,倒是我對不起你,這件事對你來說本就是無妄之災。」
小桃搖搖頭,她想,若不是沈秀,她恐怕難逃一死。畢竟她是下毒的「始作俑者」。
她沒去曼陀羅教之前,也伺候過別人。但沒伺候過像沈秀這樣對她好的主子。
來燕州時,謝扶光已經將小桃的賣身契交與了沈秀。現在她是沈秀的丫鬟。沈秀從不苛待她,打罵她,有什麼好吃的也會與她分享,她待她極好。
恐怕沒有幾個丫鬟能像她這樣,這樣好的運氣,能遇到這樣好的主子。她心懷感激,淚腺濕潤起來。
內院裡,沈秀打完沙袋,停歇下來。她靠在躺椅上,不自覺地又想到了司馬燁。
司馬燁能毫不猶豫吃下毒饅頭,瘋狂又極端,從某種程度來講,司馬燁與謝扶光倒是有些相似,如出一轍的瘋狂極端。
只是司馬燁是暴躁易怒,喜怒形於色的瘋狂極端,謝扶光是那種,笑眯眯的,溫柔平和到恐怖的瘋狂極端。
一個個的,都喜歡發瘋發癲。她不禁擰眉。
微涼的指尖帶著一陣花香抵在她眉心,謝扶光的食指抵著她的眉,道:「為何皺眉?」
還未等她說話,他接著道:「因為司馬燁,你在為他擔心?」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說的毫不在意,但她能聽出他話語裡的酸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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