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扶光:「我不是你師父。」
沈秀:「雖然是沒正式拜師,但你也是算是我師父。」她又繼續對月樓迦道:「我已經有了師父,就不多煩擾你了,我……等一下。」
她眼珠一轉,曼陀煞乃謝扶光自創之功,這功夫與他本人一樣,委實是強勢霸道,專..制蠻橫得很,學了它,便不能學別的武功。
但,也說不一定啊。說不定月樓迦的功夫,可以和曼陀煞一起學呢?
技多不壓身,功夫多也不壓身,若是他倆人的功夫不相斥,她就可以學到兩個絕頂高手的絕世武功。沈秀難免不心潮澎湃起來。「樓蘭王陛下,你學的是什麼功夫?」
「寒冥神功。」
「寒冥神功?」這功夫名兒很是有些王霸之氣的bking感,很是符合樓蘭王的氣質,「你這功夫,和曼陀煞可相斥?能不能同時學?」
「你想同時學?」
「是極是極。」
月樓迦:「不可。」
果然相斥麼。沈秀失望。
謝扶光:「我早就說過,學了我的武功,便不能學旁的。」他靠近沈秀,「難道我的武功,還不能滿足你?有了我,還要旁人,為何如此貪心?就不能只要我一人?」
前面的話還好,後面的話聽得沈秀起了雞皮疙瘩。明明是在講學功夫的事,偏被他說得有些歧義,讓人聽著不覺想歪了。
她摸摸臂膀上的雞皮疙瘩,坦蕩承認,「我是貪心,若有選擇,誰不想學更多武功,誰不想儘可能的變強?」
謝扶光:「若要儘可能變強,學我的武功足矣。」
月樓迦冷聲道:「未必。」他對沈秀道,「想儘可能變強,便跟著我學。」
他們兩人,都對自身十分自信,都認為自己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的武功。
他們看向沈秀,似是在等她做決定。
沈秀選決定還是跟著謝扶光學武功。謝扶光和月樓迦的武功的確暫時分不出高低,但謝扶光是男主,所以她潛意識里覺得還是謝扶光比較厲害。
她不再踟躕,「樓蘭王陛下,若能同時學,我是想跟著你學的。可若只能學一個,我已有了師父,怎能不忠不義,棄之而去。所以對不住,承蒙厚愛。」她說這話,完全忘卻了之前對葉雲川這個前任師父不忠不義,棄之而去的事。
聞此言,月樓迦面色更冷,冰藍的眸子幾乎能滴出冰來。
謝扶光唇畔微彎,精緻昳麗的眉眼間,漾出春日光輝般的笑意,「走罷,練武去。」
「練什麼武,你還傷著呢,趕緊去處理傷口。」她向月樓迦招手,「你也趕緊來處理一下傷口罷。」
「甚?你方才說說甚,樓蘭王?」楊氏與沈有財的嗓子險些劈叉。
小桃點點頭,「是的。」
夫妻倆聽聞西域的樓蘭王來了自個兒家裡,第一反應不是樓蘭王來他們家有什麼事,而是驚惶恐懼,不知所措。
就如同東陵聖上駕臨一般,讓他們大腦一片空白,已然停止了思考。去內院的路上,夫妻倆走路都在打飄,仿若走在棉花上,每一步都踩不到實處。
進入內院,視線觸及月樓迦面龐,夫妻倆滯愣了一下。
座位上的男人,一襲織金緞袍,髮絲如瀑,容顏雪白。額間一輪彎月之下,冰藍色的眸子,猶如被冰封的湖面,美得驚心動魄,卻又冷得讓人膽寒。
常有西域人道,他們的樓蘭王貌若天神,楊氏卻從來不信,哪裡會有人長得跟神仙一樣好看。直到看到謝扶光,她才曉得,原來真的有人長得如神仙一樣好看。
這會子一睹樓蘭王真容,她也才曉得,卻原來這世上,還有第二個與謝扶光一樣長得如神仙一樣好看的人。她從前還道,那些西域人在吹噓誇大他們王上的容貌,如今才曉,西域人並非吹噓誇大,他們的樓蘭王,的確貌若天神。
心中震撼過後,楊氏與沈有財夫妻倆下意識要跪下,就如他們當初下意識要跪謝扶光一樣。
實際上,他們並非西域子民,樓蘭王不是他們的皇,他們無需下跪。都不是一個國家的人,並不用跪另一個國家的統治者。
沈秀一把攔住爹娘,道:「娘,爹,這位是樓蘭王。」
月樓迦:「不必多禮。」
他的聲音也如冰雪一般,清凌凌的,悅耳,但讓人只覺冰寒刺骨。聽得楊氏夫妻都不敢抬頭看他。
魏朝清進入房內。他沒有問月樓迦是誰,大抵是已知月樓迦的身份。他不卑不亢,禮節性地作揖,而後看向沈秀。
沈秀咳了下,「爹,娘,有些事我還沒告訴你們。」
她告訴楊氏夫妻,她在西域失憶,被高昌王所救,之後高昌王封她為寶珍公主。她同高昌王一起去樓蘭祝壽時,樓蘭王將她留下,為她治療失憶症。與謝扶光離開西域後,不知她去向的樓蘭王,便來東陵尋她了。
自家閨女被封為高昌公主?
楊氏和沈有財眼冒金星,險些暈將過去。天爺!怎的秀秀失蹤這一回,竟還成了高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