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水就是……女子每月都會流幾日血,算了不與你說了,我先回屋了。」
疾步回屋找月事帶,換了衣衫,放好月事帶後,她舒氣。
謝扶光在屋外敲門,問她疼不疼,她道:「不疼,我沒事,讓我躺會兒。」
門外沒了動靜。
周阿婆正打著瞌睡,忽然被人叫醒。她一激靈,「主上?」
……
沈秀捂著腹部,心裡想著事情,門又被敲響。謝扶光拿了一個湯婆子過來,問她,「肚子疼不疼?把湯婆子放在肚子上,暖暖肚子。」
「不疼。你怎麼知道要暖肚子?」他不是不了解葵水麼。
「方才去問了周阿婆。」他輕撫她的被角,「可有哪裡不適?」
「沒有。」
「若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好。」
「好好休憩。」
屋子裡只剩下自己一人後,沈秀抱著暖乎乎的湯婆子,暖熱的溫度傳遍全身,她舒服地在床上滾了滾。
舒適的暖熱,熏得她睡意綿綿,泛起春困。半夢半醒之際,她感覺到有人在拍她被子。
「秀秀?秀秀?」
入目里,是謝扶光的身影。輕霧籠罩著他的面龐,將他的眉目氤氳得柔美了幾分。
等她神識清明了些,她才發現,籠罩著他的不是霧,是碗裡升騰的熱氣。
他端著湯,再一次問道:「可有哪裡不適?」
她打呵欠,「沒有。」
「真的?」
「真的。」
他過度擔憂,嚴陣以待,好似來葵水的不是她,是他一樣。她失笑,繼而聽他道:「我熬了赤砂糖水,紅棗生薑桂圓湯,豬血蓮藕湯,枸杞蜜棗湯,你都喝一些。」
這麼多湯?沈秀吶吶,「多謝,你有心了。」
「鍋里燉著烏雞藥草湯,待會兒燉好了,你再喝一碗。」
還有烏雞藥草湯?他這是燉了多少湯?沈秀道:「這麼多,辛苦你了。你的胳膊……」
「沒事,」他拿起湯匙,餵她,「來。」
「我自己來。」她喝下一口湯。溫熱的湯汁仿若流進了心裡,使得她整顆心都熱乎起來。
待喝完湯,她又躺下了。
發現月事帶不夠用的時候,沈秀連夜縫製月事帶。
月半三更,謝扶光見沈秀的屋子燈還亮著,他敲幾下門,沒有回應,便推門而入。
屋子裡,沈秀趴在桌面上,手裡拿著針線和月事帶,已然睡了過去。
謝扶光凝睇月事帶。他抱起沈秀,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被謝扶光吵醒時,周阿婆滿腹怨念,但她不敢表現出來,只恭恭敬敬問他有何事。深更半夜的,又找她做甚?
謝扶光取出月事帶,「這個怎麼縫?」
視線觸及月事帶,周阿婆面一臊,「這……這……這是女人用的東西……」
「我知道,怎麼縫,教我。」
周阿婆張張嘴,「可是您一隻手,怎麼縫?」
「無礙。」
「……好」
沈秀倏地醒來。此時月上中天,已至深夜。她記得她在縫製月事帶來著,怎麼到床上來了?
她點燃燈,發現桌上的針線以及月事帶不見蹤影。她把東西都收起來了?在屋子裡找了找,沒找到,她提燈出屋。
堂屋裡燈影昏黃。她看到謝扶光坐在燈盞下,手裡忙活著什麼。
他怎麼還沒睡?
她定睛一瞧。看清謝扶光在縫製月事帶,霎時她面紅耳赤。
這時,謝扶光的手指不小心被針扎了一下,他沒管,繼續縫。
夜色靜謐,昏黃的燈影下,他拿著針線布條。因為只有一隻手能用,是以,他有些艱難地用單手縫著月事帶,動作生疏又笨拙。
沈秀怔然。深夜的靜謐是融化的酸甜糖塔,一層層塌陷進她的心裡。
第124章
酸脹, 甜蜜,兩種感受在心臟上交織,沈秀捂住心口, 只覺整個人要被酸酸甜甜的糖汁融化成水。
謝扶光專注地縫製這月事帶,一直沒未發現沈秀。她平復情緒,上前道:「謝扶光。」
他抬首, 「怎麼醒了?身子不舒服?」
「沒有。」她放下燈盞,「你怎麼會縫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