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之前的她,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這些個大人物紛紛都拜在她的石榴裙下,為她折腰?
她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你喜歡我?」
「不夠明顯?」
「為什麼會喜歡我?」
「你可信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
「第一眼見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命定的王后。」
沉默數息,沈秀道:「你該不會是對我一見鍾情?」
他頷首。
沈秀詫然。月樓迦對她一見鍾情。謝扶光也是對她一見鍾情。她這普普通通的模樣,他們到底是如何一見鍾情的。莫非月樓迦與謝扶光眼光一樣,就是喜歡她這普普通通的模樣?
那麼,魏朝清,衛風,還有司馬朗,他們又喜歡她什麼?總不至於也是喜歡她這普普通通的模樣,也就好她這口,對她一見鍾情罷。
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她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臉,又去摸自己的身體。她舉起茶杯,觀察茶水裡的自己。
五官平凡,一點也不美。因練功,曬得有些黑,一點也不白。身體壯實,一點也不婀娜纖細。
這樣的自己,竟這麼招人喜歡?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思考自己為什麼這麼招人喜歡。她清嗓道:「樓蘭王陛下,我已有心悅之人,不能做你的王后。」
月樓迦額心的藍月,泛出凌凌冷光,「謝扶光有什麼比得過我?」
聞此言,沈秀不悅。她不喜歡月樓迦用如此輕蔑的口吻談論謝扶光。
月樓迦見她臉色沉下來,他微微緩和語氣,「他有什麼比得過我?」
「即便他什麼都比不過你,我也喜歡他。」
「你若嫁我,整個西域都是你的,你若想要整個天下,我也會為你打下來。」月樓迦口吻凌厲而霸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之所以一直不動中原和赫蘭,皆因多年前有兩位中原人與赫蘭人在宮變時幫助過他母后,故而他才不動那兩位中原人與赫蘭人的母國。
這麼多年過去,恩情早已還盡。他若想統一天下,中原與赫蘭,不過是他的掌中之物。
「我不喜歡什麼天下。」言罷,沈秀的語氣變得更加冷硬,「你不用再多說,我不會嫁給你,我只喜歡謝扶光。」
月樓迦眉眼一寸一寸結霜。一種冰冷的狠絕,似要殺人般的嗜血,在他冰藍的眸子裡化開。
沈秀立刻後退,神經繃緊,警惕道:「你想殺我?」
「我要殺的不是你。」月樓迦道,「我不會殺你,我只會娶你。」
她抓住重點,「你要殺的不是我,那你要殺誰?」
之前司馬朗因為她,就說過要殺謝扶光,月樓迦會不會因為她去殺謝扶光?嫉妒可能會讓人雙手沾滿鮮血。她猶疑道:「你會因為我,殺謝扶光嗎?」
月樓迦:「他是該死之人。」
「不行!」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許殺他!」
月樓迦垂眸,目光落在她抓著他胳膊的手上。
「你不許殺他!」沈秀抓緊他的胳膊。
他一直看著她的手。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以為他在不悅她碰他胳膊,於是鬆手。
將將鬆手,又被他按回去。
沈秀不解。他這是想讓她抓著他的胳膊?她扯了下手,沒扯動。不過現下她也管不了這個了,她逼視他,「樓蘭王陛下,你是真的喜歡我?」
「你不信?」
「若你是真的喜歡我,就不應該做讓我不高興的事。你若殺謝扶光,我會很不高興,很生氣,很傷心。」
「你會不很高興,很生氣,很傷心?」
「對!」
月樓迦不再言語。
她繼續道:「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很懷疑你是否是真的喜歡我。」
良久,月樓迦道:「我饒他一命。」
沈秀:「不能殺他,不能害他,不能動他一根毫毛。」
「好。」
得到他的承諾,沈秀放下心來。她用力一抽,試圖把手從他胳膊上抽回來。結果太用力,整個人朝背後一跌。
一隻大掌極速摟住她的腰,她撲進冰冷的懷抱里,鼻子裡溢滿新雪的氣息。一抬首,就望進了兩片冰藍無瀾的湖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