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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居然有萬人迷光環?
……
「想讓我喜歡上你,那就對我好,尊重我,別強迫我,追求我,做讓我開心的事。這樣我才有可能會喜歡上你。」
……
謝扶光:「為何要殺我?」
沈秀:「因為我恨你,恨不能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他不問她為何恨他,大抵也是心知肚明,只道:「如何才能不恨我?」
「除非你死。」
……
「謝扶光,我永遠,永遠,永遠都不會喜歡你!」
……
沈秀猛地醒來,從夢中抽出身來。一幕幕記憶,匯聚成一條長河,在她面前奔流而過。
幾乎將她淹沒的長河,劇烈震動,無數畫面崩裂破碎,化為鋒利的刀片,當頭罩下。她只覺天旋地轉,面前所有東西都帶著重影,轉瞬便失去意識。
……
「秀秀?秀秀?」
沈秀被喚醒時,已日上三竿。謝扶光察覺到她的動靜,他柔聲道:「終於醒了?」
她緩緩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
謝扶光:「怎麼不說話?」
「秀秀?」
「睡迷糊了。」沈秀起身,「我去趟花廁。」
她快步離開屋子。遠離屋子後,她腳步慢下來。若踩在荊棘路上,一路都走得不穩。身子一晃,她跌坐在地上。
冬日已過,已至春日,她卻感到無比寒冷。她像困在了隆冬里,牙齒打顫,骨縫結冰。
急劇的寒冷,引起絞腸刮腹的疼,疼痛在五臟六腑肆虐。她蜷縮起身體,疼得渾身冒汗。
忍受著疼痛,咬牙從地上爬起來,她腳尖一點,飛出院落。
沈家護衛發現沈秀飛出了院子,忙跟上去,「夫人!」
「別跟著!」沈秀甩下這句話,頭也不回飛遠。護衛功力不及她,根本就追不上。
沈秀飛快往前,她漫無目的,只知道往前飛。
不知多久過去,直到她累了,飛不動了,她停下來。她蜷縮在草地上,泣不成聲。
太陽漸漸高懸。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太陽往下挪,直至太陽落山,最後一絲餘光消失在天際。
最後一絲晚霞也散去,天色黑下來。淚腺都哭乾涸了的沈秀這才驚覺,她竟在此處哭了整整一天。
哭得太久,鹽分沉澱在臉上,風一吹,皮膚要裂開般疼痛。她擦了下面頰,望向昏暗的天。
靜靜凝望天空,她神色渙散,如若失去了魂魄。
「秀秀,我找了你一天,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耳邊倏地傳來謝扶光的聲音。她回過頭。
昏暗的夜色下,謝扶光長發凌亂,嘴唇發白。蒼白的面孔上,布滿了焦躁與擔憂。
他身後跟著護衛。
他身著紅衣,如一團烈火,疾步奔向她。因為看不見,不確定她的具體位置,他抬手往前摸了摸。
沈秀上前,他耳朵微動,一把抱住她。抱住她後,他重重舒氣,宛若溺水的人,找到了唯一的浮木。
他的身體很冰涼,不正常的冰涼。
「身上怎的這樣涼?」沈秀下意識脫口而出。問完這句話後,她痛恨自己下意識的第一反應。
「我找不到你,擔心你。」他抱緊她,冰涼的身體漸漸回暖。
沈秀驟然沉默下來。她推開他,「你擔心的不是我。」
「為何這麼說?」
她輕觸他的面龐,「好一朵血腥與死亡的地獄之花。」
她中了他的毒,毒得她神魂顛倒,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
謝扶光茫然,「你在說什麼?秀秀,你今天很不對勁,發生什麼事了?」
「我恢復了記憶。」
「恢復了記憶?」
「對。」
他呼吸急促起來。
她拍他肩膀,「我之前說過,你從前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我已經原諒你了。即便我恢復了記憶,我也不恨你了,我已經原諒你。」
「你救過我的命,還為我失去了雙眼,我們從前的恩怨,已經一筆勾銷,我現在恢復了記憶,也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