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愣住。沈媽媽沈爸爸,謝媽媽謝爸爸都紛紛一愣。
謝媽媽一把拉走謝扶光,「扶光,你做什麼!」
拉走謝扶光後,她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家孩子不懂事,實在是不好意思。」
沈媽媽檢查了一下沈秀的胳膊,上面牙印淺淺,瞧著不嚴重,她問:「秀秀,疼不疼?」
「不疼。」
沈媽媽鬆口氣,皺眉對謝扶光說:「你這孩子怎麼隨便咬人。」
謝扶光垂睫,漂亮的臉上布滿歉意,「對不起,我剛才走神,把她的胳膊當做了banana派。」
一個漂亮到極致的小孩,很容易讓人心軟,謝媽媽幾乎是立刻就原諒了謝扶光。她看看沈秀。
沈秀撓撓後腦勺,「沒關係,不疼的。」
見沈秀原諒謝扶光了,沈媽媽對謝媽媽道:「沒事,不是故意的就好。」
謝媽媽說,為表歉意,他們今日這一餐他們請了。
「不用不用,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也沒出什麼事,用不著這樣。」沈媽媽連連推拒。然而到底抵不過謝媽媽的熱情,應了她。主要是一個風情萬種,艷光四射的大美人一直求自己,她真的很難把持住。
謝媽媽和謝爸爸入座。謝媽媽問謝扶光,「扶光,你想吃什麼?」
謝扶光一直看著沈秀。
「扶光?」謝媽媽拍拍他的肩。他緩慢動了一下濃長而卷的睫毛,指向沈秀吃的套餐,「這個。」
沈秀瞳仁亮晶晶,「你也喜歡吃汁汁嫩牛堡和banana派嗎?」
他彎眸,「喜歡。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沈秀,你呢?」
「謝扶光。」
「你的名字好聽。」四歲的沈秀還是個好奇寶寶,「不過,扶光是什麼意思呀?」
「日光。」
「喔!你的名字真好。」他長得好看,整個人都像在發光,就像日光一樣,閃閃發光。怪不得叫扶光。
「你的也好。」謝扶光伸手,像是要與她握手。
是要像大人那樣握手嗎?沈秀跟他握手,學著大人的樣子,「你好你好。」
「你好。」
他的指尖微微涼,觸感像媽媽脖子上代的玉墜。沈秀鬆開時,他卻握緊了她的手。像是她的手已經屬於他,他不會再放開一樣。她正要說些什麼,他鬆開來她。
服務員將套餐端上來。因為謝扶光長得漂亮,服務員還多送了他兩個甜筒。
沈秀的注意力黏在了粉紅色的甜筒上。下一秒,甜筒送到她面前。
謝扶光:「給你吃。」
「謝謝,不用啦。」
「我不愛吃這個,給你吃。」
「你真的不愛吃嗎?」
「不愛吃。」
「那……謝謝。」沈秀接過甜筒。
謝媽媽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謝扶光,又看了看沈秀。
吃完東西,兩家人告別。
上了車,謝媽媽道:「扶光,你倒是很喜歡剛才那位小妹妹。」
「喜歡?」謝扶光歪頭,精緻漂亮的眉目間上閃過一絲遲疑。
想把她吃進肚子裡,讓她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永遠不離開他,這是喜歡麼。
夜裡,錦江富人區,燈火明亮的別墅里,謝爸爸端著牛奶來到謝扶光身側。
謝扶光在劃拉平板。
注意到觸及平板里的內容,謝爸爸放下了牛奶。
平板搜索框裡:為什麼想吃人?
謝爸爸:「你想吃誰?」
謝扶光如實回答:「沈秀。」
「今天那個小姑娘?」謝爸爸蹲下來,平視謝扶光,「扶光,告訴我,為什麼想吃掉她?」
「想把她吞進肚子裡,讓她不離開我。」
「你果然很喜歡那個小姑娘。」
「想吃掉她,就是喜歡她?」
「你想吃掉她,是因為不想她離開你,不想她離開你,是因為你喜歡她。」謝爸爸撫摸謝扶光的小捲毛。
他的兒子似他。當年他第一次見海麗耶時,第一反應也是想吃掉她。
見到她的第一眼,他想吃掉她,想得到她。
若得不到她,渾身血液宛若被被濺上沸騰的油花。只有她的吐息能令他清涼。
就算她死了,也要把她的骨頭挖出來,吞進肚子裡,再與她一起合葬。
兒肖父,扶光果然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