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後頸坐起身,他咳了兩下,把喉中的濁氣都驅散,出聲打破沉默:「你下手是不是多少帶了點私人恩怨?」
瞥見那一道清晰的紅痕,莫祈君乾笑一聲,仗著位置在他的盲點,瞎扯道:「這不是怕力氣太小敲不暈林公子麼,多虧了這一掌,讓林公子能睡這麼久,起來啥都好了,是不是?」
重音落在「一掌」上面,她生怕被察覺自己下了幾次手。
不過林疏昀並不在意這種細節。
他掀開車簾,迎面就是車夫湊上來的耳朵。
「」
姜忠若無其事地站直,吹了聲口哨,好像才看見窗簾後頭的人:「哎呦,二位結束了?結束了就趕快下來吧,俺帶你們進去!」
忽視他的言論,林疏昀一言不發跨著長腿,一步踏下地,莫祈君跟在後面伶俐地跳下來,見他又抬手捂著頭,立馬上去扶他。
「林公子,你畢竟是靠身體自然消化藥力,現在多半還有點虛,我扶你走吧。」
「不是吧兄弟。」姜忠多嘴地湊上來,托腮道,「俺看人家一般都是扶腰,你咋頭也能出問題?這不太好吧?」
沒有給多事佬半個眼神,林疏昀對著莫祈君搖搖頭。
後者以為是拒絕的意思,卻聽他用著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低低地說:「來到此處不太妙。」
她手一頓,即刻抬眼看去。
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山寨。
大門上方寫著「坪棗寨」三個大字,寨子周圍全部是荊棘叢生,門內還有一左一右兩個哨台,哨台上站著粗布打扮的人。
毫無疑問,這裡是處山賊的老窩。
早些時候的潭陵,荒郊少人地,晚上若不鎖好門,便會有山匪突襲,燒殺搶掠,可怕得很,後來官府打擊變嚴了些,寇匪才逐漸有所收斂。
不安的回憶湧上心頭,莫祈君抓緊林疏昀的衣袖,面上半分沒表現出來。
走到門下,姜忠雙手圈在嘴邊擴音:「虎子!開門!是俺回來了!」
看清來人,左邊哨台的人吹了一個長長的口哨,偌大的門就從裡頭推開了。
門後燈火通明,房屋一棟棟相連,為了適應崎嶇的山地,大都以吊腳樓為主體,細長的絲檐靈動上挑,環繞的走欄堅實寬綽,單說建築,確實是不錯的人間寶地。
可裡頭的氛圍,卻像一頭張開獠牙的猛虎,垂涎欲滴即將進入的獵物。
「兩位,請吧。」
姜忠做了個向里的手勢,示意他們別再傻站著了。
都到這兒了,顯然沒有退路,兩人不約而同邁開步子落在他後面,林疏昀稍微比莫祈君前了半寸,橫看過去幾乎是並排走在一起。
從進入山寨開始,四面八方的目光都帶著各種意味朝他們聚焦而來,大多都是排外的,而是帶著蠢蠢欲動與不懷好意。
本欲四處環顧,探探情況的目光被迫收回,她的頭重新對著面前。
正走著,前方突然來了三五個人擋住他們的去路。
「哎喲!老薑!」
為首的大漢上衣大方敞開,露出結實的兩塊胸肌,滿臉絡腮鬍比頭髮還要茂密,豪邁道:「哥幾個正要去喝酒呢,一起啊?」
「不了不了。」姜忠連連擺手,「俺這還有正事呢。」
「什么正事比得上和兄弟們一塊喝酒?」
「就是啊老薑,幹嘛呢?」
絡腮鬍和後頭的幾個人絮絮叨叨也不閃身,他便把身後讓了出來:「這不是要帶著客人去準備好的地方住下麼。」
「客人?」
黑漆漆的眼睛從姜忠地臉上轉到莫祈君臉上,本來隨意的神情一變,直勾勾瞅著著她不放了:「我滴個乖乖,老薑,你上哪帶了個這麼水靈的娘們?」
「俺哪有這能耐啊。」姜忠憨厚地笑著搖搖頭,「人家啊,是法師請來的!」
「噢——原來是這樣。」絡腮鬍搓搓手,平日裡最討厭聽見的人這會兒聽到也沒多大反應了,反而更放肆地盯著莫祈君,如同見到了寶貝,眼裡頭都發亮,「那禿驢別的地方挺煩人,沒想到眼光這麼好啊!」
說著他伸手就要朝她面上襲來。
一股汗臭的動作沒有前兆,她來不及摸出匕首,只能下意識偏頭往林疏昀後面躲。
「你誰啊?」
指尖啥也沒摸到就被肩膀擋住了,絡腮鬍十分不爽,趾高氣昂推了他一下:「趁老子沒發火,趕緊給我滾一邊涼快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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