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不對勁吧,自己昨天刷了一晚上蒲滄的內容,今天早上一刷新, 大數據就自動給自己推送蒲滄相關了啊。怎麼就搜了一次劉敞,蒲滄就完全消失了?
他的腳步停住,不可置信的又刷新了一下。
還是沒有蒲滄的影子。
?
怎麼就刷了會兒蒲滄,軟體也跟蒲滄學會了,這麼不識好歹沒眼色?!
他不滿的退出軟體,再點進去。
還是一樣,餐廳推廣、視頻,甚至開始給他推明星資訊,但就是沒有蒲滄。
宴明舒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點開設置里,查看屏幕使用時間。
今天已經過去的十七個小時裡,他一共使用了八個小時二十三分鐘的手機。大頭是熬通宵時從零點到七點半的七個多小時時間,小部分是中午十二點左右。
而自己在睡覺、本該沒有使用手機的下午一點,有三分鐘的屏幕使用時間。
……
自己在睡覺,手機又不會自己開機,那這三分鐘到底是誰用的?好難猜啊。
蒲滄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手機解鎖密碼的?自己平時都不怎麼用密碼解鎖手機的,怎麼就被他給猜出來了?他不會還看了自己和王顓的聊天記錄,發現自己在讓王顓幫自己查他吧?
宴明舒又生氣又心虛,默默點開設置,修改密碼。
改一個蒲滄腦子想炸都想不到的密碼。
改完,他收起手機,自信滿滿下了車。廚房裡金姐和王婆已經在忙碌了——早上採購部送上了空運來的波龍和一大批海鮮,早上吃了蟹黃包,中午切了一隻龍蝦鉗給蒲滄,剩下的宴明舒敲定要吃撈汁海鮮拼盤當晚飯。她倆早早就根據宴明舒的指示準備起來。
宴明舒也進了廚房,撿了些她倆剩下的邊角料,給蒲滄做晚飯。
他自己是想給蒲滄做一個咖喱牛肉土豆燜飯,再做一個冬陰功海鮮湯的。
理所當然的,失敗了。
教程里咖喱牛肉燜飯簡單到不可思議,只需要把米飯放到電飯鍋里,再在上面鋪上所需食材——咖喱塊、牛肉、土豆,外加一丟丟調料和讓燜飯更有豐富口感的配菜,比如青豆、玉米、胡蘿蔔粒之類的東西,加水淹沒所有食材,一鍵開煮就好。
但他根據平時煮米飯的配比放了米飯1.25倍的水,沒想到一開煮,土豆和牛肉都開始滲水。水就太多了,稀拉拉的一鍋,而且牛肉沒事先炒熟,煮熟後開始飄血沫,再加上咖喱的顏色,看上去非常噁心。
冬陰功湯更是一敗塗地。冬陰功湯所需食材和調料太多,他在金姐的幫助下勉強找全,但在把蝦頭炒出蝦油這一步就失敗了。他乾脆就所有東西都丟到鍋里水煮,最後煮出一鍋看上去比咖喱米飯還要詭異的東西。
他自己沒辦法接受,擔心蒲滄吃出個三長兩短。可一想到上次自己這麼想、並把做好的飯倒進垃圾桶里後的結果,宴明舒默默把東西從垃圾桶上移開,硬著頭皮送到餐桌上。
等待蒲滄下班回來的時間,宴明舒瓜分撈汁海鮮拼盤和秘制燒烤小章魚。他自己吃不了這麼多,就把東西一分為三,剩下的兩份給金姐王婆吃。
金姐對他的秘制燒烤調料給出極高評價:「明明真的很會做飯,給我的這個燒烤調料,就是我吃過最香的調料。」
宴明舒謙虛:「我只是憑感覺瞎說的,最應該感謝你們能把這些東西做出來。」
他完全不會做飯,對食物味道全憑感覺,做飯憑感覺,就連告訴金姐她燒烤調料,也都是憑感覺告訴她們,辣椒粉里加一點草果粉和姜粉味道會更香。他自己都拿不準所謂的「一點」是多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吹毛求疵,也就是金姐王婆有耐心,會根據他簡單的提醒不斷改進,做出他想要的味道。
王婆聞言抬眼看宴明舒,金姐注意到她的表情,鼓勵的看了她一眼。
宴明舒注意到她倆的互動,問:「是不夠吃嗎?」
他又分給她們幾隻醬爆八爪魚。
王婆連連擺手制止:「沒有沒有,很夠了。」
她想了想,告訴宴明舒,「我就是想問……我能把你改進過的燒烤調料告訴我兒子嗎?他在農家樂做烤串,不過味道一般,去花錢找老師學,也沒找到特別好吃的配方。」
宴明舒:「當然可以啊,你自己做出來的東西,告訴誰都沒關係的。」
沒想到宴明舒會這麼說,王婆有些激動,不好意思的解釋:「因為我聽說你家裡是御廚,都是祖傳的手藝,怕你忌諱這個。」
「就做個飯,有什麼忌諱的,我爸還想錄網課教大家怎麼做飯呢,也就是那些菜做起來麻煩,不是所有人都有時間做。你們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們,就算我不會,也可以讓我爸教你們。」
王婆驚喜:「真的?」
其實她和金姐做飯手藝算是很不錯的了,才能被聘請來做住家做飯阿姨,拿這麼高的薪水。但就是做飯不錯,才能分清不錯和很好之間的區別,才知道在原本已經不錯的情況下更進一步有多難多重要。現在宴明舒給出機會,她們毫不猶豫抓住,「謝謝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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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樣,蒲滄輕易接受形狀顏色都透露著詭異的食物,面不改色吃下。倒是看到旁邊宴明舒開始看手機,眉頭輕擰,說:「專心吃飯,今天早點睡。」
宴明舒還保持著低頭看手機的姿勢,只是稍稍抬眼看他。
這個角度看上去很帥氣,下巴尖尖輪廓流暢,鼻樑也是恰到好處的挺,劉海散下來遮住額頭,從劉海里露出來的眉毛濃黑精神。可眼神不怎麼客氣,審視著蒲滄。
蒲滄和他對視,隔著短短的距離,把這張臉盡收眼底,原本平靜的心跳凌亂起來。又在看到宴明舒審視的目光後,想到什麼,率先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