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爸爸點了個宴明舒愛吃的菜:「做個板栗燒雞。」
宴明舒給宴爸爸一個肯定的眼神,從冰箱裡拿出食材。
然後就犯了難。
——他已經很久沒切菜了。自從上次割到手,蒲滄一手包攬切菜的活,他根本就沒拿過刀。
但自己都在爸爸面前誇過海口了。
宴明舒拿起刀,切了一下沒切開,換上砍刀一頓亂砍,把雞肉剁成小塊。洗去骨頭碎,冷水下鍋焯水,料酒去腥。
宴爸爸的眼神越發感慨,沒想到宴明舒已經這麼會做飯了。
直到宴明舒拿出食品秤,找出教程對比著一點點稱調料重量。宴爸爸看著那個教程,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沒想到等宴明舒正式開火炒菜,更是被嚇了一跳又一跳。
他不可置信:「鍋都沒熱就放油了?」
「這麼好的鍋為什麼會粘鍋?」
「為什麼這時候放糖?」
「……」
十分鐘後,他把宴明舒拉到一邊,語氣滄桑:「你上一邊等吃飯吧。」
他覺得自己對宴明舒二十年來不變的父愛都要淡了——怎麼會有人做飯做成這樣?!
宴明舒不知所以,還站在灶台前,堅持:「我把這個做完。」
他往鍋里加水,把板栗倒進去,這才讓開。
宴爸爸調整了一下火候,問:「為什麼火力這么小?」
宴明舒把裝調料的碗碗碟碟堆到洗碗池,說:「大火容易糊,特意調小了。」
「需要大火爆炒的菜怎麼辦?」
宴明舒指另一個灶台:「那是阿姨的灶台,火大。」
宴爸爸走到那個灶台前,試了試火候,然後打開冰箱,拿出食材,快速處理起來。
宴明舒試圖制止:「說了我做的。」
宴爸爸想到他剛剛做飯的樣子,都能想到那個板栗燉雞會是什麼味道的了。
他心塞,說:「那一個就夠吃了,剩下的我做。你……」
他想說宴明舒閒不住可以幫忙切菜,但想到宴明舒剛剛剁雞肉的樣子,又匪夷所思問:「你做廚子這麼久,都沒用過大刀嗎?」
宴明舒:「刀在不常用。平時菜都是他切的。」
宴爸爸:「……」
「那他請廚子來幹什麼?」
宴明轉移視線:「我說了,他喜歡我嘛。」
宴爸爸:「……」
被爸爸從廚房趕出來,宴明舒洗了手,去臥室找蒲滄。
推開門,房間空蕩蕩的。他到浴室和書房都找了找,蒲滄都不在。
?
拿出手機要給蒲滄打電話,播出前一秒想到什麼,推開自己房間的門。
房間黑暗,床上鼓起人形弧度。
宴明舒收起手機,輕手輕腳退出去。
=
蒲滄醒來時,房間一片黑暗,沒有宴明舒。
他撈起被子深深嗅了嗅,這才鬆開,起床。推開臥室門走出去,聞到飯菜香味。順著這股香味走到餐廳,看到端著菜出來的宴明舒。
宴明舒把菜放到桌上,說:「醒了?剛好吃飯。」
蒲滄站在他身後,長臂一圈,又拱過來,要親。
爸爸還在廚房,飯菜已經做好了隨時會出來。宴明舒推開蒲滄:「別弄,先吃飯。」
蒲滄被推開,這才看餐桌上那些飯菜。
四菜一湯,除了中間那道顏色詭異的板栗燉雞,剩下所有菜都色香味俱全,甚至就連擺盤都精緻好看。
一看就不是宴明舒的手筆。
蒲滄的嘴角拉下來,把那盤板栗燉雞放到自己面前。
宴明舒「嘖」了聲:「你別動,我……」
「我不想吃那些,你自己吃。」
蒲滄掃一眼,很有眼力見的去廚房拿米飯。
剛站起來,對上拿著米飯從廚房走出來的宴爸爸。
宴爸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到蒲滄說話,詢問:「怎麼了?有什麼忌口嗎?」
隨後就看著被蒲滄拿到他位置前的板栗燉雞。
宴爸爸:「……」
如果宴明舒做的飯都能吃下去,那應該也沒什麼忌口的吧?
蒲滄接過宴爸爸手裡的米飯,態度恭敬:「叔叔。」
旁邊,宴明舒小聲和他咬耳朵:「我爸忙了一小時才做出來的菜。」